五個人手忙腳亂地,好不容易挪進房間裡,導演卻沒有允許他們第一時間把眼罩摘下來。
“摘眼罩之前,我們還需要再做一個分組小遊戲。我倒數五個數,請每位成員伸出右手剪刀石頭布來猜拳,根據輸贏結果劃分接下來的小組。”
“五!”
“啊?啊?什麼什麼導演您能不能再把遊戲規則重複一遍——”
“四!”
“等等等一下!朝哪個方向伸手啊!”
“三!”
“啊啊啊誰打到我胳膊了輕點兒!”
“二!”
“救命我有點兒頭暈……”
“一!”
“我摸到誰出石頭的手了!”
“剪刀!石頭!布——!好了現在開始每個人保持姿勢不要動也不要出聲,一切聽從工作人員指揮!”
興許是漫長的黑暗助長了忐忑的情緒,明明只是再簡單不過的分組小遊戲,付予意卻突然產生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緊張。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動了動喉嚨,直到感覺有雙手覆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誰?!”他不自覺地拔高了聲音。
“……工作人員。”
“……哦哦哦不好意思……”
後知後覺地感到一絲尷尬,付予意暗自慶幸還好帶著眼罩,才看不見自己通紅泛熱的一張臉。他只得老老實實地,任由工作人員牽著,直到對方將自己的手靠在另一隻手上。
指尖觸碰到的面板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微弱涼意,不知為何,付予意下意識覺得這應該是他熟悉的一雙手,以至於身體比大腦反應還快一步,牢牢地回握住了這雙手。
才剛剛站穩還沒緩過神的功夫,導演突然一聲令下:“好!現在兩個小組已經根據猜拳結果配對完畢,大家可以摘下眼罩看自己本輪遊戲的隊友了。”
摘下眼罩的一瞬間,入目先是一片茫然的純白,付予意皺著眉頭適應了好一會,才緩緩地掀開眼簾。
下一秒,他便措不及防地撞上了一雙眉目端正、平和如墨的眼睛。
付予意眼神凝固,怔怔地和眼前的人對望,直到耳邊突兀地響起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怎麼又是你們兩個組隊!”
noel的聲音驚訝中帶著一絲不滿。付予意第一反應,還以為他在說自己和周確嶼。他下意識地低頭,直到感受著掌心明顯帶著不屬於自己的溫熱,付予意才驀地反應過來,他和周確嶼的手指到現在為止,還仍舊牢牢地牽在一起。
像是被電流瞬間擊中全身一般,付予慌慌忙忙鬆開了自己的手,甚至不由自主地向後彈開腳步。
整個動作全程持續不過半秒,簡直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等他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拉開了周確嶼半米多遠的距離。
周確嶼無言地看著他一連串的表演動作,神情頗有些難以形容。
不過短短地對視了一眼,付予意已經從對方的眼神裡讀出來了詫異、不解、疑惑、茫然……甚至還有幾分隱隱約約的,失落?
上一次在周確嶼的眼裡看到這麼精彩複雜的情緒,還是出道前剛剛搬進宿舍的時候,他眼睜睜地看著noel把連夏涵用來洗內衣褲的泡沫清潔劑當成了洗面奶,然後毫不猶豫地擠了一大泵塗在了自己的臉上。
付予意手足無措地在想自己該怎麼解釋剛才這一系列的反常。
他總不能對著周確嶼說,自己看到兩個人籤手的第一反應是:
男女授受不親。
他是愛豆,要和女孩子避嫌。
都說了工作時間摸魚害人!他發誓自己下次絕不會在候場的時候偷偷刷小號的微博!
付予意此時言語蒼白,只好匆匆迴避掉周確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