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刮的是南風,流求軍背風而蒙胡面風。風將硝煙與血腥卷向蒙胡,讓他們憋得喘不過氣來。
宋思乙握緊手中的長矛………這根用流求制來說長達四米的矛一端架在他前方的袍澤肩上。盾手與矛手組成了一個極為密集的方陣,而他們身上的盔甲,足以讓他們免受多數情形下弓箭的射擊。
“殺!”
他們是炮擊之後最先反應過來的,嚴格來說,他們並不是反應過來,而是按照流求護衛隊的訓練條例,火炮近距離最後平射之後,便是他們出場了。
炮兵舍了火炮,在輔兵掩護下後退,炮兵是技術兵,一般情形下是絕對不允許參與肉搏的。
宋思乙手有些顫,但是向前邁的步子卻是極堅定。
火炮將流求軍自家布的鐵絲網也推出幾道口子,他們所組成的方陣便自其中一道口子出去,在他們背後,則是以十一人為一隊的小陣,這十一人中,有兩人執盾,一為重大長盾,另一為圓藤盾,其餘有執長槍,有持重斧,有持短刀。
失去了戰鬥意志與衝擊力的蒙胡,無論是兵卒還是騎兵,在宋思乙他們的方陣面前都被碾壓得粉碎。向兩邊逃散的,又被這小陣追殺,雖然連線受挫之後,蒙胡兵力仍稍過流求軍一些,但在任何一個區域性,卻都是流求軍形成了人數上的優勢。
李鄴身後,除去炮兵之外。剩餘的便是那一萬輔兵和他充作預備隊的三百騎兵,見著流求軍摧枯拉朽一般地進攻,他們激動得鼓譟起來。
輔兵前身為忠義軍,忠義軍每有接戰,勝亦是傷亡重大的慘勝。今日與橫掃北國的蒙胡接戰,自家傷亡極輕,而敵軍卻傷亡慘重。便是最遲鈍之人,也知道敵軍勢衰。這一戰勝局已定!
以少勝多,而且是大勝!
史天澤羞憤交加,他自視甚高。與忠義軍彭義斌戰。也數次得手,與金國武仙戰,也是久居上風。可是卻沒有料想在流求軍面前吃了這麼一個大虧。他性子倔犟剛毅,立刻驅馬上前,想要繼續衝殺,卻被一個親兵緊緊拉住了韁繩。
“元帥,大勢去矣!”
自黃村木寨中突出地六個流求大方陣,已經迅將靠在外邊的蒙胡部隊分割,一塊塊吞噬掉。無論在哪一處,喪膽並失了彼此聯絡的蒙胡,都陷入各自作戰的境地。()雖然蒙胡中多數人弓馬嫻熟。但並不都是真正的胡人勇士。其中佔了多數的,還是北地各族中強徵招募而來計程車卒。這些士卒面對一瞬間有千餘人死傷地情形。已經無法自持,有不少拋下武器,哭天搶地地投降,更多的象是沒了頭地蒼蠅一般四處亂竄。
未曾被分割的蒙胡,則掉頭狂奔,轉瞬之間,原本還算軍容嚴整的蒙胡,便豕突狼奔逃得一個比一個更快。
蒙胡地士氣已經徹底崩壞了,李鄴提起鐵槍,翻身上馬,指著史天澤地大矗吼道:“隨我去取敵將績!”
三百騎兵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聞聲歡呼,他們舉起馬刀,雪亮的刀刃閃爍著寒芒,象是一彎彎冷月。然後一千二百隻馬蹄奔騰起來,從兩個流求方陣之間的空隙突出,奔雷一般向史天澤地大矗方向捲去。
田解虎留在原處,摸著自己的頭,既是羨慕,又是失望,這場戰鬥,除了最初誘敵之時他們出去晃了一趟,幾乎便沒有他們什麼事情,只是用盾為流求軍擋箭,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是在觀望。
“他***,瞧瞧人家,那才是兵,咱們算是什麼玩意兒!”武權嘖嘖地道:“該死的,無怪乎平日裡人家練得那模樣!”
他們面對的是一支真正的職業化士兵,這支部隊每日裡做的一切,便是如何能在戰場之上更有效地殺人。他們無須替官長操執賤業為奴為僕,無須種地墾荒做牛做馬,也無須吃了這頓擔心下頓。他們與此前幾乎所有大宋計程車兵都不同,榮譽、紀律、訓練有素,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