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有若瘋狂一般,任那金兵拳打腳踢就是不放手,聽得她說得毛骨悚然,那金兵心中寒,起狠將她甩開道:“臭小廝,找死麼!”
其餘金兵也跟了上來,見著她這模樣,不免縮住腳,沈六娘一把掀起自己衣衫,她原本穿得就破爛,方才撕打間已經是成了破布片,瞬息間她竟是不著片縷,她驕傲地站直了起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奴已經十二了,若是饒了他們,奴便在此服侍諸位軍爺爺!”
無論是金軍還是志旭揚,都被這一幕驚呆住了。
“奴一無所有,便只有這父母賜地軀殼兒還在!”沈六娘又瘦又髒,但在此刻,她卻露出一種炫人心目的美來,她張開雙臂,然後赤著身拜倒下去:“奴求諸位軍爹爹了!”
“哈哈,這般一個小娘皮也想以色誘人。”原本被震住地金兵中,一人笑起來。
“宰了吧,瞅著難看!”另一個道。
“休得如此,沒為官奴,多少還可賺幾文錢。”又有一人道。
沈六娘大驚抬頭,她一無所有,自己的身體是唯一能拿出來交換之物!
“快些追上去,那幾個小崽兒都可賣為奴,休得讓他們跑了!”這隊金兵頭目喝道。
金兵的日子如今過得也是苦哈哈的,捉這些逃跑之人,成了他們撈取外快的一個重要渠道。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這般勤奮了。
沈六娘尖叫了聲,跳起便要再撲上去,忽然聽得一聲銳響,接著一枝箭射在那隊金兵面前的地上。那隊金兵嚇了一大跳,慌忙止步觀望,只見自宋國那邊不知何時來了一小隊騎兵。
“羅安瓊!”
“在!”
羅安瓊應了一聲,惱怒地瞪著這些金兵,眼中殺氣騰騰。
“每個人打折一條腿,讓他們不開眼。”那下令之人卻不是近衛軍打扮,年紀將近三十,目光森冷,彷彿如冰錐一般。金兵正待反抗,卻見對方不唯人多,而且有馬,自己就是逃也逃不走,頭目立刻跪下哀求道:“爺爺饒我,爺爺饒我。我等奉命行事,實是身不由己!”
那人沒有理他。從馬上跳下來,將自己的外衣脫下套在沈六娘身上。沈六娘方才既不害羞也不畏懼,此刻卻瑟瑟抖起來。那人緊盯著她地眼睛,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很好,很不錯的小娘子,你家裡還有什麼人麼?”
“沒有,都死了……”沈六娘抽抽噎噎地道。
“不必難過。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女兒了,我就是你爹爹,你記著我的名字,我姓趙,名子曰。”那人溫和地一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必再擔心,到了爹爹這邊,誰也不敢傷著你!”
“爹爹?”沈六娘怔忡地瞧著他,低低地喚了一聲。
“打斷他們的腳、剜了他們眼睛後扔回去。我趙子曰女兒的清白身子,豈是這幫人看得的!”趙子曰站起身來,再次對羅安瓊下令:“陛下那邊。自有我擔待!”
“是!”羅安瓊心中一凜,趙子曰嚴格來說,可以算是義學一期出身,而且很早就開始獨當一面,無論是與紅襖軍交往,或是在懸島奠基、開拓流求。他都是天子信任重用地老人了,雖然他在近衛軍中沒有掛職,但近衛軍待他與對待李鄴、李雲睿一般敬重。
那十來個金兵如何敢反抗,片刻間被打得鬼哭狼嚎,趙子曰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只是牽著沈六娘向馬走去,沈六娘咬著唇,彷彿在夢中一般,只知道拉緊身上的衣衫。卻不曉得該說什麼好。志旭揚遠遠地看著。只覺得這人威風無比,心中既是羨慕。又是崇敬,但見他把沈六娘牽走,小跑著過來喊道:“你要到她去哪兒,他們當如何是好?”
他指著聚在一起呆地孩童們,這些孩童又是歡喜又是害怕,呆呆地看著沈六娘,不敢靠近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