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萬貫盈餘,一半做為恩賞和義務教育費用已經納入預算中了。而且戰爭一起,所耗費錢糧,恐怕不是一兩千萬能夠完成的。另外,這場戰爭開打後,如果能快結束的話,那麼還可以減少損失,可是若金國君臣堅壁頑抗,戰事曠日持久地拖下去的話,那麼對於大宋的商業利益也是一個重大的損害。
故此若是要戰,就必須戰決。
“世事不如人意十之,若是再過二年,我大宋便可以雷霆萬鈞之擊,一舉擊破金國,匡復舊土了。”崔與之嘆了口氣,然後又道:“不過國庫倒不是臣最擔憂的,臣之憂,不在於金國而在於蒙胡。”
趙與莒點點頭,崔與之又和他想到一處了。
“兩面受敵,想要獲勝,更非一朝一夕。”趙與莒皺著眉。
儘管這是趙與莒和崔與之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但是,事情還是不可避免地向這個方向展了。就在趙與莒和崔與之為此事犯愁地時候,完顏合達在汴梁西門,目送一隊使出城。
金國君臣明白,宋人在汴梁城中肯定布有不少探子,故此派出的這隊使,名義上是出使西夏,實際上中途折向北方,渡過黃河之後穿過完顏陳和尚的防區,再透過此前與嚴實達成地默契,進入嚴實控制的地域,然後轉向遼陽。
使是炎黃三年三月十六日出的,沿途頗經歷了一番曲折,包括遇到山賊和散兵遊勇的攔截,直到五月十日,花了近兩個月時間,才抵達遼陽。
接到金國使來的訊息,拖雷甚為高興,當下召來孛魯、李全等諸人,要立刻會見金國使。
“不可,陛下此事不急。”
在拖雷的帳下,群臣的年紀也普遍年輕,李全年近四十,已經算是大的,象孛魯、史天澤等。都是三十左右的歲數。但是最先說話地不是他們,而是最為年輕的李銳。聽得他急不可待地出來反對與金國使臣見面,拖雷與孛魯都有些驚訝。
“陛下,金國使臣來此目的不問可知。”李銳面上浮起不屑的冷笑:“金國君臣原先見先帝兵威凌利,便與宋國交好,妄圖聯宋抗我。如今見宋國勢大,便又與我大元結好,不過是又想故伎重施,借我大元之力替他與宋國相抗罷了。”
“宋國勢大,我大元與金國,任何一國恐怕都無力獨支。”拖雷對於三國地力量對比有很清醒的認識,他背手道:“如今金國主動修好,朕順水推舟,有何不可?”
“陛下。金國與宋國有盟,如今背盟,宋國必定藉機伐金。宋金戰事一起,金國必來我大元處求救,我大元是救還是不救?”李銳進諫道:“救,則是以我大元之勇士,為金國而犧牲,不救則是任金國為宋所吞併,唇亡齒寒之時未遠。”
“此話我就不明白了,宋國伐金是遲早的事情,與其等宋國尋準時間主動出機。何如如今我們主動進擊?”殿中一人反駁道。
“我大元精銳,宜寒不宜熱,此時南下與宋交戰,用不著多久便是酷熱難當,軍中必生疾疫,如之奈何?”李銳反駁道:“何況宋國坐擁江河之險,以宋國水師之威,我大元如何渡河南擊之?與宋國隔河對峙,於國又有何益?”
這確實是難題。經過兩年多的休整,蒙元的實力恢復了不少,特別是拖雷這裡,因為有李全一心屯田聚財地緣故,所以在糧餉上甚為充足,這兩年招徠草原上其餘小型部族,倒也收穫不少。但是,實力再如何恢復,也沒有回到鐵木真時代地水平。而蒙元將士大多怕熱。又不習水戰,此時南下。確實不是什麼好主意。
因此,在李銳說出這番話後,大殿中便都沉默起來。
“那你說當如何處置?”許久之後,拖雷又問道。
李銳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份報紙,將報紙呈給拖雷:“這是臣新近看到的報紙,陛下請看這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