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人身邊的幾個壯漢上來,恭恭敬敬地對那老人道:“老先生。”
“知道知道,我不過是問問話罷了……”老人不耐煩地說了一句,那幾個壯漢面露尷尬之色,卻又不好阻攔。
林雨輝心中暗暗生奇,這幾個壯漢對老人甚為恭敬,但看模樣他們又同時約束著老人的行動,也不知這老人究竟是誰,又與這幾個壯漢是何等干係。
“這位小哥,老夫此次回慶元,只是匆匆而過,連故居都未曾落腳便來得你這車站……小哥在慶元多久了,能不能向小哥打聽些事情?”老人又問道。
林雨輝看了那些壯漢一眼,那些壯漢並無阻止的意思,他便點了點頭:“老先生,此處風大,若要下問,何不入候車室?”
“無防無防,老夫的身子骨兒還算硬朗。”那老人笑了笑,然後細細問了許多情形,諸如慶元府這些年來新開了多少廠子,聚居了多少人口,修了多少道路,府城中的大戶世家又都做了些什麼事情,他問得甚是細緻,大多數都是林雨輝不知道的,顯然,這老人是太想知道慶元府的事情,才會如此細細盤問。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隨著時間臨近,車站裡的鐘聲響了起來,林雨輝看了看,然後對那老人道:“老先生,乙字一零六號車要出站了,晚生還有事情,不能再奉陪,還請見諒。”
“多謝,叨嘮了。”老人道了聲謝,然後笑道:“老夫正是要乘這趟車,在流求時也乘過列車……”
“咳!”一個壯漢咳了聲,老人瞪了他一眼,卻閉住嘴,不再提流求地事情,轉身離了去。眾壯漢隨他離開,唯有一個留下,看著林雨輝道:“這位老先生之事,你勿向旁人說起,明白麼?”
林雨輝剛皺起眉來,那人卻遞過一個硬紙小冊兒,林雨輝看到上頭地“大宋近衛軍軍情司”印章,立刻點了點頭:“我明白。”
大宋近衛軍軍情司乃是直屬於天子的軍情機構,林雨輝也去過流求,對於這個李雲睿一手建起地機構自是有所耳聞。
那人收回小冊兒離開,林雨輝目送他的背影,心中更是狐疑,那個老人究竟是誰?
正這時,有一個在他耳邊問道:“那老兒問了你些什麼?”
林雨輝回過頭來,卻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雖然這人不認識他,他卻不只一次見過這人。他立刻恭敬地行禮:“孟都督。”
後來出現的人,正是自細蘭回到大宋本土的孟希聲。( )
三零零、鄉音未改心已衰
孟希聲乘的也是乙字一零六客運列車,這種客運專列,除去普通的座位之外,還有專供富貴權勢之人用的包間,他與一干手下,在進自己包間的時候,看得對面包間前,一人軍情司的大漢板著臉站著,顯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但看到孟希聲時,那大漢立刻恭敬地行了一個禮:“都督。”
從流求出來的人,少有不認識孟希聲的,有的當初是孟希聲親自送上流求,有的則在十餘年裡常見著孟希聲在淡水或基隆出沒。特別是孟希聲被任命為南洋都督之後,位高權重,流求各部門多少都得與他打交道。
孟希宣告知故問地向那包廂呶了一下嘴:“是誰呢,瞧你這如臨大敵的模樣。”
那大漢嘴唇抖了抖,然後苦笑道:“都督,保密原則,不過若是你想知道,儘管進去就是,上頭規定不准我們亂說,卻不說規定不準有人與他接觸……”
孟希聲好奇心更是大起,他示意手下將行李搬進包間,自己去推那門。門一推開,裡面的人都是向這裡望來,見是孟希聲,除了那老人外都起身向他行禮。
“史老先生,別來無恙?”孟希聲笑吟吟地向眾人還禮,然後對著那老人一拱手。
這個老人,便是被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