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西夏要派使來弔唁。”二人談了會兒之後,陳安平又道,他訊息甚是靈通,讓李楚雄頗為生羨。
“我看來弔唁是假,來探我大宋虛實是真。”李楚雄冷笑了聲:“當初若不是元昊老賊野心勃勃,我大宋如何會失了河湟牧馬之地,以至於空有雄兵百萬,卻無一支精騎!”
“李家慣會叛亂,又奸詐無比,當初朝廷失策,這才令其坐大。”陳安平道。
二人正談話間,突然聽得外頭一陣吵鬧,隱隱有對罵之聲,他二人對望一眼,這家酒肆實際上只是間小店,位於金陵大學後門之外,原本是間民家,被來自鄉下的一對中年夫妻盤了下來。因為緊鄰著金陵大學的緣故,來往於此的年青士子們多在此處盤桓,他們手中並沒有太多餘錢,這般價廉物美的小酒肆便成了消遣的最好去處。這些年輕人雖然喧譁,可象外頭那樣的髒話,卻是很少罵出口的。
“出去看看如何?”陳安平面上帶笑,他想起自己與李楚雄結識時,也是在酒樓之中生了爭執。
“看就看,我李楚雄豈是怕事之人?”李楚雄立刻站了起來。他比陳安平還要好事,否則當初也不至於把余天錫告到御前了。
小酒肆很簡單,不過是前後二進,出了大門。他們便見著十餘個潑皮閒漢模樣的人,指著一戶人家門口叫罵不休。那戶人家大門緊閉。任他們罵也沒有人出來。出來同他們一般看熱鬧的還有幾人,李楚雄見店家也在,便扯著店家問道:“這是演哪一折戲呢?”
店家面色如土,彷彿被那夥潑皮閒漢罵地是他一般。聽得李楚雄問。他知道李楚雄是金陵大學新聘的教授,故此也不隱瞞:“這些人是來逼著拆房子的。”
“哦?這倒奇了,耶律楚材才離開金陵府幾日,怎的就出現這種事情?”李楚雄揚著眉,憤然道。
收復東北之後,東北諸行省地官長便成了困擾趙與莒的大問題。他透過常選挑了一批基層官吏,透過升遷平調又安置好了中層官吏,可是東北諸行省需要一個熟悉當地情形又能夠執行中央政策地把舵人,李銳若不是年輕,倒是這個人選。想來想去,趙與莒便召耶律楚材入京,徵求了他自己的意見之後,任命他為東北臨時行轅總署布政使。同時兼任遼寧行省總管一職。督管東北建設大局。
在趙與莒地計劃之中。建康府經過五年建設已經上了正軌。而東北新得之地。需得有人主持大局。耶律楚材是最合適地人選。這人起自流求。忠心耿耿。學識淵博。又有實際主政經驗。在金國時也曾在燕京任職。熟悉東北情形。將東北民政委付於他。也可以利用他地契丹後裔身份。對東北地周邊少數民族產生影響。炎黃七年十一月。楊太后薨之前。耶律楚材離開臨安乘火車北上赴任。
“便是耶律知府在此時。只怕也無計可施。”旁邊一人酸溜溜地答道。
那人也是在這條小街子上開店地。如同酒肆店主一般。面帶土色。李楚雄忍不住便挽起衣袖:“你們雖不是同鄉同族。但都在這一條街上討生活。原是遠親不如近鄰。為何坐視這些潑皮無賴罵著鄰居?”
“此事不好管……我們自身只怕也是難保……”那酒肆主人嘆息道:“我才租得地店鋪。投了這般錢鈔進去。連本都未賺回……”
他說得猶猶豫豫。李楚雄卻是個急脾氣。按奈不住性子。不等他說完便到了那些潑皮面前:“呔。光天化日之下。爾等意欲何為?”
見他胸前彆著一個金陵大學地牌子。那夥潑皮閒漢交換了一個眼色。為之人笑道:“先生。此事與你無關。欠債還錢。原是天經地義地事情。我來替人收回產業。先生請看!”
他們罵那屋子裡住地人家時是惡言惡語,與李楚雄說話卻是客客氣氣。那人拿出一張紙來,李楚雄凝神看去,原來是一張地契,上頭還有官府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