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殿下能否考慮?”
楊元慶放下茶杯淡淡笑道:“獨孤少保愛護族人之心我能理解,但畢竟獨孤懷恩是戰俘,已在兵部備案,戰俘就算被釋放,也需要一定的手續,我雖然可以下令放人。可這樣就不能服眾了,望少保能理解。”
獨孤良心中一陣失望。連談贖身條件的機會都不給,楊元慶這就是委婉拒絕了獨孤家族贖人的請求,但獨孤良還是有點不太甘心,又道:“很抱歉讓殿下感到為難,只是有沒有什麼變通的辦法?”
“變通?”
楊元慶微微笑了起來,“可能是我沒有表達清楚意思,被俘唐軍不止是獨孤懷恩一人,還有數萬將士和不少文官,如果只有獨孤懷恩一人被釋放,會不會讓李淵認為獨孤家族在背後做了什麼事,反而對獨孤家不利,獨孤太保以為呢?”
獨孤良當然知道會有這個後果,他來太原的真實意圖也不僅僅是為了救獨孤懷恩,他只是用獨孤懷恩為話題,最後和楊元慶討論獨孤家的前途問題。
當然,獨孤懷恩的事情處理不好,獨孤家的前途問題也就無從談起,沉吟一下,獨孤良又笑道:“我們也並不是讓殿下立刻放人,而是希望殿下能夠善待他,另外,等長安特使前來討論戰俘事宜時,殿下能夠優先考慮獨孤懷恩的釋放,如果是這樣,不知我們能否商談條件?”
話已經說到這個程度,楊元慶再裝傻就沒有什麼意思了,他點了點頭,終於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我很歡迎獨孤少保來太原,也不會忘記當年我和獨孤家主的愉快合作,我也很期待我們的合作能夠繼續下去,如果獨孤家族能夠表現出足夠的誠意,我可以保證獨孤家族在隋朝統一天下後的利益。”
獨孤良大喜,“不知我們需要怎麼做才能是有足夠的誠意?”
楊元慶卻不肯明說,含蓄地笑道:“這個很簡單,獨孤家族最富有的東西,也就是我們隋朝最急需,最缺乏的物品,我想獨孤少保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
獨孤良告辭而去,但張雷卻留了下來,楊元慶和獨孤良的談判只是一種原則性的談判,楊元慶需要糧食,獨孤家族可以提供糧食,但具體的數額和交付方式雙方沒有再詳談,這就是由張雷這個中間人來帶話。
楊元慶坐在桌案後沉思不語,張雷站在一旁卻有些忐忑不安,他並不願意做這個中間人,或者說,他並不願意做獨孤家族的中間人,他是隋臣,不想為了家族而背叛隋朝。
但事情的變化卻由不得他做主,他最終將面對家族和隋朝之間的選擇。
良久,楊元慶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張少監似乎有點困惑?”
張雷默默地點了點頭,“下官不知何所擇?”
楊元慶見他沒有明白自己的暗示,又笑道:“那我是該叫你獨孤少監,還是繼續稱呼你張少監?”
張雷這才明白剛才楚王稱呼自己為張少監而不是獨孤少監的深意,他心中一陣激動。連忙道:“下官願為張少監!”
楊元慶點了點頭,又意味深長道:“我理解你的心意,但我希望你為獨孤少監,代表獨孤家族和隋朝談判。”
張雷依稀有點明白楊元慶的深意了,但還不是很明確。他有一種明悟,此刻將是他人生的一大轉折。
他咬了一下嘴唇,“下官愚鈍,未能體會到殿下的深意,望殿下明示。”
作為一個執政王、大隋最高軍政首腦。楊元慶是不會將一些事情明說,因為很多事說明了,就會變成一種承諾,一旦完成,將會極大影響他的威信,這也是楊元慶慢慢才體會到。
作為上位者,很多話需要是是而非。用一種宛轉和含蓄地說法,要給自己留一點餘地。
其實做普通人也是一樣,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