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手裡拿著跟那兩扇檢測門相適配的記錄本, 有人從那扇門裡經過，相關的資料就會自動反映在他手裡。

如果身體有異常情況，比如曾經有過基因修改的痕跡, 不管是死是活, 提示警報都會響起來, 指示燈會變成警覺的紅色。

眾目睽睽之下被爆出做過基因修正，那場景想想就太刺激了。燕大教授擔心這些年輕人……尤其是他的學生們心臟受不了。

況且爆炸案的原委他還沒捋出來, 他在明敵在暗, 這麼快宣告“我有隱情身份不明”不適合，他倒並不懼怕, 只是沒必要太早給自己招惹麻煩。

但是門都抬到他面前了, 凱恩又是個不講私情的刺頭, 該怎麼做才能避免尷尬呢……

燕綏之支著下巴，手指關節不緊不慢地虛打著節拍，嘴角還帶著一點兒禮貌性的極其淺淡的笑，在或站或坐的眾人中, 姿態是最為從容放鬆的, 一點兒看不出異樣。

只要不跟他說話, 就絕對看不出他在走神。

這模樣在不知情的其他人看來當然是毫無問題, 只當他是實習生局外人，心裡沒有負擔。

但顧晏不同。

他剛進法學院剛成為燕綏之學生的時候，真的被院長的氣質和笑矇騙過, 以為他萬事都有所準備所以從來不會慌張焦躁。

可但凡是個能喘氣的活人, 就總會有疏漏的時候，怎麼可能真的事事都在意料中？

後來相處久了, 他算是明白了——某位院長先生並非神到事事有準備, 而是不管有沒有準備, 他都一副風雨不動的模樣。

鬼知道他哪來的底氣。

顧晏看了眼燕綏之輕動的手指，那是燕大教授思考時下意識會有的小動作，不過應該並不為人熟知。

畢竟當年會進院長辦公室的學生不多，因為課題在裡面一呆一整個下午的更是少之又少，能見到某位院長出神沉思的，基本就可以稱為錦鯉了。

顧晏就是一條錦鯉。

“林，丹尼，來給我搭把手，把這兩扇檢測門挪進門來。”凱恩指揮著自己的手下，同時還不忘囑咐別墅內的眾人不要隨便離開一樓，過會兒就可以開測了，眾人見證之下，結果更具有公信力。

這是凱恩最講究的。

顧錦鯉瞥了眼正在忙碌的警員，調出智慧機螢幕給一位朋友發去一條訊息——

- 像安檢門那樣的裝置，有辦法隔空快速干擾結果麼？

作為律師，碰到的案子千奇百怪，其中也會涉及各種各樣的專業內容。

術業有專攻，所以律師常常會去找各行專家詢問案件涉及的專業問題，以確認某些情景發生或是扭轉的可能性。

顧晏自然不例外。

對方收到這條資訊絲毫不覺得奇怪，以為這又是顧大律師在復原或是猜測某個案件細節，接連回復了兩條過來：

- 當然可以。

- 是問悄悄的，神不知鬼不覺的那種方式嗎？

顧大律師看著這兩條訊息，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淡淡地“嘖”了一聲，朝某位專給他找麻煩的人掃了一眼，又收回目光，面無表情地敲著字：

- 對，可用的工具非常有限，也許只有智慧機，時間同樣很有限，三分鐘之內。

對方很快回道：

- 如果你模擬的犯罪者沒有同夥的話，那他得是個高階駭客，能力或許只比我低一點點。

顧·犯罪者·晏：“……”

理論上他是有同夥的，並且對方應該是主犯，他頂多就是個幫助犯。

但是很遺憾，主犯膽太肥，一點兒自覺性都沒有，可能還想進監獄。

顧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