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的,滿是假期的悠閒愜意。
即便已經數十年過去了,燕綏之在看見冬景的時候依然很難意識到自己的生日快到了。所以即便他每年冬天都會辦一場內部小酒會,但每次聽見人映著冬景對他說“生日快樂”的時候,他總會有些微妙的詫異,回答也自然隨性。
現在聽來有點逗趣,只是不知那時候的顧晏會不會覺得他態度敷衍。
……
這家春藤醫院相當於德卡馬的總部,佔地廣,部門繁多複雜,大樓鱗次櫛比,每天往來這裡的病人以及家屬難以計數,常年都是數人頭的狀態。
“對,到了。”他們在獨棟的基因科大樓一層看樓層圖,顧晏一邊跟醫生連著通訊,“一層流水臺旁邊。”
春藤醫院是聯盟內少有的具有基因修正資質的醫院之一,所以各個星球上,總會有那麼幾所春藤醫院建有專門的基因科大樓。聯盟內需要做基因修正並且做過登記的人並不算多,但並不多的人分佈到更為有限的醫院裡,就仍會顯出七分擁擠來。
滿大廳人頭攢動,全是跟基因修正調整相關的人,顧晏和燕綏之除了一張俊顏,真沒有任何突出特別之處。
沒過一會兒,一位瘦高個的醫生插著白大褂的口袋,繞過擁擠的人群,從一條走廊拐出來。
他的眼睛上帶著實驗觀察專用的護目鏡,深藍色的鏡片擋住了他的眉眼,偏偏下半張臉又遮在口罩裡。這種全副武裝的打扮在門診或是急診那邊會很顯眼,但在基因科大樓,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你是……顧律師?”醫生在流水臺旁,一眼就找到了等候的兩人,“居然是你們啊?”
他這話,聽著像是他們曾經見過一樣。
燕綏之笑眯眯地道:“恕我直言,你裹成這樣,我們就是想給你那句問話一個回應,都很難辦到。”
那醫生“哦”了一聲,把護目眼鏡推到額頭,又拉開口罩,道:“當然,我就算扯開這些裝備,你們也不一定認識我。”
“你是酒城那位。”燕綏之和顧晏都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這位醫生名叫林原,當初燕綏之在酒城燙了腳,就是他坐診開的藥。
他年紀看起來比顧晏略大一些,當然,也可能是他慢悠悠的說話方式和氣質給人一種稍長几歲的錯覺,“之前在酒城見到你們,也沒想到居然還會這樣再見。”他說著又客套而關切地問了燕綏之一句,“怎麼樣?上次的傷口留疤沒?”
燕綏之搖了搖頭:“恢復得很好。”
“那就好。”林原想起上回燕綏之的傷口,忍不住感嘆了一句,“你們當律師的真不容易,看起來好像還有點兒生命危險。”
燕綏之:“彼此彼此。”
林原:“……”
“我也沒想到你們居然還和喬小少爺是朋友。”林原順嘴解釋了一句,“這是真的巧了,因為最初這事兒落不到我頭上,喬小少爺一開始安排的是雅克·白。哦,他你們應該也見過?當時在酒城,你們走的時候,他剛巧跟你們擦肩而過進我診室。”
“那位捲毛?”
“對,捲毛。”林原說,“他最近家裡出了點意外,我就乾脆把這差事結了過來。”
“意外?”
林原愣了一下,“沒看網上訊息?前兩天有一起醫療事故,出了人命,最近幾天德卡馬全球審查,查到一連串醫療方面的違法小作坊。”
燕綏之:“今早在車上好像掃到一眼,具體沒看。這跟那位捲毛醫生有關?”
“他表姐死在醫療事故里了,表姐父母身體不好,有點受不起刺激,他這兩天都在幫忙料理後續的事情。”
“捲毛醫生本身就在春藤醫院,他表姐為什麼要去違法小作坊……”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