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牢中,無人問津,當真是悲哀到了極致。
這端太子姬弘宇慘死於非命,那廂端王姬樺澤興致正好,在入宮之際,便收到了手下暗衛的稟報,已將人處理乾淨,原本這些天積累下來的怨氣在頃刻間就如煙消雲散般,他甚至還難得地露出了笑容。
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養心殿,一眼便瞧見半跪於床沿處,為皇帝喂著藥的姬致城,朗聲道:“五弟可真是孝子呀,若是父皇睜開眼睛看見自己的兒子如此貼身服侍,說不準便感動地以皇位相許了!”
手一抖,藥便全撒了出來,姬致城趕忙手慌腳亂地為皇帝擦拭唇角,卻被忽然伸過來的一隻手給握住了手腕,握地很緊,手腕處微微發疼,“哎呀真是抱歉,三哥我方才是不是出現地太突然了,將五弟你給嚇著了?”
“沒……沒有。”聽著這看似溫柔,實則冷到刺骨的聲音,姬致城只覺自腳底開始發涼,趕忙搖頭否認。
“五弟你怎麼頭上冒了這麼多的汗,難道是這殿中太熱了的緣故?”說著,竟還伸出手去作勢要為他拭汗。
姬致城見他如此動作,頓時嚇得往後一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驚恐萬分地看著他。
慢吞吞地收回手,姬樺澤笑了笑,但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怎麼,三哥在五弟你的眼中,如狼似虎嗎,怎將你嚇成了這般模樣,哪還有點兒做皇子的樣子,起來!”
這一會兒晴天,一會兒暴雨的,可是叫姬致城的小心臟險先跳出了心房,再次慌手慌腳地自地上爬了起來,也顧不上華貴的衣衫上所沾染的灰塵,只顧著低頭再低頭。
“不、不是,是我方才不小心腳滑了一下。”
姬樺澤如嘲諷一般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忽而提手擺了擺,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此處交與本王與五弟便成。”
一聽姬樺澤竟然要與自己單獨相處,姬致城險先要被嚇尿了,誠惶誠恐地回首,向遠處即將離開的宮人拋去求助的目光。
在殿門被合上的同時,下頷便被一隻手給扣了住,用了八分的力氣,捏地生疼,如惡魔般的嗓音再次響在耳畔:“五弟你怎麼渾身抖得跟篩子一般,三哥我只是想與你說幾句體己話罷了。
再者你我可是親兄弟,手足手背的,三哥自小待你還不夠好嗎,長大後你與我竟如此地生疏?”
兒時他便只是將他當成了只跟屁狗,確實是‘好’到沒話說呀!不過這些話姬致城當然只能暗自腹語,面上露出十二分的恐懼之意,“三哥你……鬆手,下巴疼……”
“這麼點兒疼便承受不住了?嘖嘖,五弟,三哥我方才來宮中之時,聽到了一件趣事兒,特來與五弟分享分享。”
他可以選擇不聽嗎?姬致城的眼中寫滿了不願意,但眼前之人顯然是忽略了個徹底。
“聽說,前太子在幾個時辰前,死在了天牢之中。五弟你可知曉他死之時的樣子?嘖嘖,真是慘呀,口中吐著鮮血,眼睛睜得如銅鈴一般大,想來他在臨死前定是想要求救。
但是可惜的是,他拖了一地的血,爬到囚欄前呼救,卻沒有一個人來救他,最後他只能體會著如刀絞般的劇痛,死在了無人問津的天牢裡。”
滿意地欣賞著姬致城因他的三言兩語而嚇得面色蒼白如紙,唇瓣上下打架,腿腳發軟的樣子。
姬樺澤如一隻傲視群雄的獅子般,觀看自己親弟弟對自己的恐懼,而後,慢悠悠地,輕飄飄地補充道:“五弟可知,他為何會死得如此之慘嗎?”
貼近他的耳畔,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說道:“因為——他不乖,總想爭一些本就不該屬於他的東西!”
………題外話………作者:太子,有人找你。
太子:太子已死,有事燒紙。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