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不但靺鞨兩大強勢粟末與黑水都或敗或降,就是靺鞨南部地區諸部落也盡皆歸附大趙,而餘下北部地區的拂涅部、號室部勢弱難撐,在不久後也遞交了降表。
就在華紀十六年九月二十,靺鞨全境歸趙!其後不久,大趙在靺鞨設大趙國白山、黑水兩道,並進駐軍隊三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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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萬大軍收靺鞨,著實讓大趙舉國上下興奮了一把……好些年,大趙沒有大動兵戈了,人們幾乎都要忘卻當年為冀州將士攻城陷地而熱血沸騰的感覺。
茶樓酒館裡,隨處都可以聽到人們關於武帝御駕親征靺鞨國的談論,而朝廷官署內部的邸報上更是將大趙軍隊的勇武不斷報道。
藉著這股勢頭,朝廷釋出公告,招募青壯年和各類工匠前往西疆、北疆,與邊疆駐軍一起屯墾,並言明被招募的每人將會獲得二十兩黃金的安家費,而且被招募人員在邊疆屯墾的土地不論多寡,只要季有所收便屬於屯墾人私有!
……
幽州的冬天,下起了雪,屋外颳著西北風。傍晚,幾個中年人先後來到城裡的一座普通民居小院裡,他們進了屋裡都無一例外地摔打著狗皮帽子,抖掉上面的雪花,並脫下了裹在身上的羊皮大氅。
幾個漢子盤腿坐在炕上,人人手裡都拿著個酒杯,個個腰板挺得筆直,一看就知道是行伍出身。
一個鬍子巴碴的粗狂漢子伸出雙手,幾下就將炕桌上擺放的一支燒雞撕成了四塊。“老規矩,大哥,你吃雞屁股帶一個大腿,二哥、三哥一人吃一半雞胸帶一個翅膀,四弟我就勉強將雞頭、雞頸和這個雞腿吃掉吧!”
燒雞身上最好吃的部位幾乎被全那粗狂的四弟拿下,而他居然還說是勉強吃掉!其餘三人想是已經見慣了這場面,也不出言反對,各自抓起自己的一部分,悠然自得,就著酒撕吃起來。
“大哥,”那四弟一邊吃著燒雞,一邊口齒不清地說道:“你見到官府招人的告示了嗎?”
一個面容瘦削的漢子放下燒雞,道:“看見了,四弟想去嗎?”
四弟也放下燒雞,猛地喝下一大杯酒,抹抹嘴,很乾脆地答道:“想!……怎不想?二十兩黃金夠我在騾馬行幹五年了!”
“唉!四弟,不是二哥說你……”一個長著國字臉,一臉正氣的漢子說道:“當初在軍中時,若是你聽哥哥的話多讀一點書,何致於堂堂的軍團比武英雄淪落到去趕騾駕馬!”
四弟將空酒杯在炕桌上重重一頓,橫眉道:“二哥,你又提這些幹嘛?怎麼著,做了恆原商行的大管家,在弟弟我面前顯擺是吧?”
一旁的大哥連忙喝斥道:“四弟!你二哥不過是替你惋惜,哪裡有顯擺什麼了?”
那四弟雙眼翻白,冷哼一聲,別過臉去。而那老二亦是沉下臉來,不發一言。一直沒有開口的老三見氣氛尷尬,連忙開口將話題岔開:“四弟,你真想去邊疆屯墾?”
這老三平日裡足智多謀,八面玲瓏,與兄弟幾個交往是最為融洽,此時他開口問話了,這四弟怎麼也得賣他的面子。當下,四弟甕聲甕氣地說道:“是啊!我沒有妻子兒女,也沒有父母,單身一個,正合該去闖闖!”
老三一拍巴掌,道:“好!四弟,三哥支援你!男兒漢窩死在家中幹嘛?三哥我若不是有家室拖累,也要與你一道前往邊疆!”
聽得老三所言,老大仰首喝下了一杯酒,嘆了一聲,一手按在那四弟的手背上,又呆了片刻,方才說道:“四弟,去闖闖也好!……想咱們哥四個都是軍旅出身,一同投軍一同返鄉,前後在軍中呆了將近二十年!自打前年退出軍隊回到幽州,朝廷雖然在地方上安排了哥幾個的事情做,可哥哥我不知怎的,老是覺得日子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