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依懷坐在床上發呆的時候,門外似乎響起一陣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她回過神來,翻身躺回床上,同時將手邊的絲被胡亂地蓋在自己身上。
把房門推開,江譽行剛好看見那團深藍色的絲被細微地湧動著,半秒以後,它便完全靜止。
臥室靜謐得很,落地窗被幾層窗簾被嚴嚴實實地遮掩,房內幾乎看不見日光。徐依懷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聽著江譽行漸行漸近的腳步,她的心跳一點一點地加速。
江譽行知道徐依懷在裝睡,他走到床尾,不叫她,也不拆穿她。足足三分鐘,她還是以同樣的姿勢趴在那裡。江譽行覺得好笑,他邁前一步,伸手鉗住她露在外面的腳踝。
徐依懷猝不及防地把江譽行拖到床尾,她死死地抱住胸前的被子,抬頭就對上他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他目光深邃又敏銳,似乎能窺視藏在絲被下那具不著寸縷的身體。
江譽行坐到床尾,他將擋在徐依懷眼前的頭髮撥開:“我以為要給睡美人一個吻,她才會醒過來。”
他的笑容裡充滿著戲謔的意味,徐依懷裝作沒有看懂。她將自己裹在絲被裡,只露出一張小臉:“早呀。”
將腕錶舉到她眼前,江譽行對她說:“你知道現在多少點嗎?已經不早了。”
徐依懷的眼珠轉了又轉,她問:“那……有午飯吃了嗎?”
江譽行微微一笑:“當然有。”
話畢,江譽行就摁住她的肩膀,俯身吻了下去。徐依懷堪堪地別過臉,他的唇便落到臉頰間。
江譽行也不介意,他倒在床上,滿足地將她抱在懷裡。徐依懷正想逃開,而他死死地將絲被壓住:“你再動,被子就掉下去了。”
徐依懷只得老老實實地窩在他懷裡,她看向他,低聲要求:“給我一套衣服。”
眼下這種情況確實不好談話。權衡了數秒,江譽行還是鬆開了徐依懷,下床到衣帽間找了一套還有穿過的睡衣回來。
躲在被窩裡的徐依懷伸手一條手臂接過睡意,接著對江譽行說:“你先轉過去。”
江譽行不但沒有理會她,反而扯開她的被子:“昨晚才脫掉你的內衣,我還有什麼地方沒見過嗎?”
昨晚他們都意亂情迷,徐依懷也只是在迷糊間看到他的身體。徐依懷一直覺得,江譽行的身材惹人垂涎,昨晚以後,她才發現他的身體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好得多。想到他小腹往下的部位,她的神緒便開始凌亂,就連江譽行替自己套上睡衣也渾然未覺。
江譽行幫她扣著睡衣的紐扣,察覺她正目光呆滯地坐著,他便問:“你在想些什麼?”
被他的聲音驚醒,徐依懷揮開他的手,不太鎮定地把剩下的紐扣扣上:“沒想什麼。”
他用手背蹭了蹭徐依懷的臉,旋即笑了:“臉這麼燙,還說沒想什麼?”
徐依懷惱羞成怒,她狠狠地踹了他一腳,隨後下床進浴室洗漱。
江譽行一直倚在床上等著她,她在浴室一待就待了半個小時,看見她神清氣爽地出來,他向她招了招手:“過來。”
腳下踩著一雙男式拖鞋,身上穿著一件寬鬆的男式睡衣,徐依懷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滑稽而調皮的小女孩。她踢掉拖鞋,然後慢吞吞地爬到江譽行身旁:“幹嘛?”
江譽行又覺得手心發癢,但最終還是按捺住了。他替徐依懷將微微翻起的領子撫平,接著問她:“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徐依懷知道江譽行的內心並不似他表面上那麼平靜,平日被他調戲得多,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扳回一局,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將手肘撐在江譽行肩上,笑眯眯地問:“有哪裡出錯了嗎?”
沐浴乳的香味幽幽竄入鼻端,江譽行伸手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