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不是為了上衛生間,而是想打聽你爺爺住在哪間病房。那走吧。”護士看懂了伊唸的意圖,笑了笑,扶著伊念走到前臺。
伊唸對護士投以感謝的微笑。
前臺的護士很忙,伊念上前,“打擾一下,請問有個叫伊國的病人住在記號房?”
前臺護士用脖頸夾著電話,一邊打電話,一邊操作著電腦翻著記錄。電話打完了,才回伊唸的話,“伊國,八月二十五號二十四點十五分,搶救無效,宣佈死亡。遺體已經被家屬接走了。”
複述的口吻,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那麼輕易的就把話說出口,告訴她,她的爺爺去世了……
腦袋嗡嗡作響,手在發抖,看護的護士同情的看著伊念,提醒了一句,“你必須得保持情緒穩定,否
則,你的孩子可能會保不住。”
明明很難過,卻不能難過,這種感覺,有幾個人試過?
伊念抬手摸著小腹,愛她的人全部都拋棄她了,連爺爺也是!
如果不是她非要離家出走帶上爺爺,如果爺爺沒有推開她,那爺爺就不會死了,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
下午陸禹舟來的時候看到伊念安靜的坐著,一動不動。鳳眼噙著疑惑,大掌按住她的肩,低聲問著,“怎麼了?”
伊念沒有抬起眼瞼看他,聲音平緩聽不出一絲情緒。“帶我回家。”
“你還需在醫院多觀察兩天。”他黑曜的眸子,柔和的看著她,想從她的臉上看出,她為什麼會對他的態度突然變得疏離陌生。
“帶我回家。”她重複這句話,加重了音量。
陸禹舟聲音放的更低,帶著輕哄的味道:“是不是在怪我不陪著你?從現在開始,我不走了,就待著這裡陪著你,好不好?”
“帶我回家。”她還是重複這句話,聲音如浸泡在冷水中一般,目光凌厲的盯著他。
他不知道伊念是怎麼了,能看出來,她真的是很生氣。
陸禹舟眸子緊著,看著她。俯身將她攔腰抱起,走出醫院,把她放在蘭博基尼車上,帶她回家。
他想隱瞞的事情本就隱瞞不了多會,看她這麼強硬對他這麼冷淡,他的心裡也猜到了,她是知道了。
她知道了伊國去世,沒有情緒波動,這讓他稍稍放心一些。
伊唸到家裡,看到家裡設了靈位,有爺爺的黑白照片,屋內還有很多的花圈,陸禹舟進門便換上了衣服,批上白色的孝布。
伊念看著眼前這一幕,像是發了瘋一樣,扯下陸禹舟身上的孝布,扔置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嘶吼質問道:“你憑什麼?你憑什麼把我的爺爺給燒成一堆灰!”沒有告訴她,連讓她見爺爺最後一面都沒有,現在便只剩下這一罈子的骨灰了。
不管她怎麼樣捶打他,他仍舊筆直的站著,看著她,心疼不已,把她抱在懷裡,禁錮著她的身子,情緒波動大會傷到孩子。
“陸禹舟,我恨你!”她喊累了,聲音輕的像是呢喃。
陸禹舟呼吸一滯,眼底溢滿痛苦的神色。
她說恨他……
伊念恨他,她生氣離家出走,是因為他和別的女人曖昧不清。她更恨自己,總是學不會隱忍,忍不住脾氣,才會害得爺爺去世……
79。080分居:要和我算的這麼清楚?那你肚子裡的怎麼算?
伊念像個被抽掉靈魂的木偶,目光空洞,瞳裡暗淡沒有一絲生氣。
在他懷裡的她一動不動,陸禹舟雙手禁錮著她的雙肩,深邃溢滿痛苦神色的眸緊張的看著她的臉,將她撤開懷裡,直視著她的臉,目光似要把她看穿一般。
她抬手手上沒有力氣,撥開他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靈位前,抱著伊國還未入土的骨灰。緊緊的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