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眼裡閃過一絲憐憫,“太可憐了。”
為首的官兵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別日後日後的了,先保住你這條命再說吧!”
“二嬸,大夫來過了,怎麼說的?”姜梨輕聲問道。
沈玉容敏感地察覺到這人語氣的不對,詢問道:“請問是出了何事?”
姜梨看向姜老夫人,姜老夫人怔怔地看著外面,姜府裡接二連三地出事,這位精明嚴厲的老夫人也開始迅速衰老,開始呈現出以中國有心無力的感覺。她沒有看到姜梨來了,大約是正在發呆。想來也是,雖然因為季淑然的事,姜老夫人對姜幼瑤不復從前的寵愛,姜幼瑤後來的所作所為又總是令人失望,但姜幼瑤畢竟是在姜老夫人面前長大的孫女。或許她不再喜愛姜幼瑤,但看到自己的家人變得悽慘痛苦,作為長輩和親人,姜老夫人的內心並不好受。
到了現在,他仍舊衣著潔淨,語氣溫和,甚至面上還掛著從容不迫的微笑,若不是知道這人究竟是什麼人,還同如此狠毒心腸的女人廝混,只怕官兵也很難對沈玉容生出惡感。其中一個官兵就道:“薛懷遠和姜首輔一起狀告二位。”
“還是別,”盧氏看了一眼屋裡,“幼瑤現在怕是不好,我看了都有些不舒服,你還是別進去了。”
“狀告?”永寧公主冷笑道:“狀告我何事?”
“我來看看三妹。”
“自然是狀告你們二人狼狽為奸,合謀殺害薛芳菲薛昭姐弟二人,還囚禁姜家三小姐在私牢之中,挖了人家的眼珠子。現在姜首輔不幹了,找陛下要個說法。俗話說血債血償……”
“阿梨,你怎麼來了?”盧氏看見她來。
官兵們話說得很不客氣,事實上,沈玉容在燕京城名聲很好,做官的人很少有不知道他的。就這麼一個溫文爾雅的老好人,被突然狀告如此可怕的罪行,本就令人震驚。加之今日早上姜幼瑤的事情,更是讓天下人感到毛骨悚然。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永寧公主的手段實在是殘忍得令人髮指。而沈玉容竟然與這樣的女人私下有情,甚至為之殺害自己的妻兒,可謂是蛇鼠一窩,萬人唾罵。
待走到院子外面,堂裡,姜老夫人、盧氏和楊氏都在。姜景睿和姜景佑在另一頭,姜丙吉一直在哭,嬤嬤哄著,滿屋子哀哀慼戚。
永寧公主道:“……你說私牢?”她心中一驚,立刻曉得大事不好。公主府上的私牢,沈玉容並不知道,甚至連成王都不知道她有這麼一處地方。這些年,得罪過她的人不少,永寧公主都一一讓他們付出了代價。起初只是幾個人,後來囚禁的人越來越多。當朝是不許人設私牢的,一旦被發現,是要掉腦袋的罪。何況那私牢裡,還有許多朝廷官員,就算是小官,有這麼兩三個,她也死罪難逃。
誰能想到會有如今呢?
看見永寧公主猝然變色的臉,沈玉容心中突然浮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問她道:“什麼私牢?”
姜梨不由得想到自己成為姜二小姐,剛剛回到燕京城的那時候,到了姜家,瑤光築是姜家大房最好的一塊兒地。便是姜梨院子裡的那些丫鬟,談起瑤光築的時候,都是一臉嚮往,個個都恨不得能到姜幼瑤面前服侍。
“沒、沒什麼。”永寧公主勉強笑了笑,定了定神,道:“沈郎,沒事的。薛懷遠的罪名分明就是胡說八道。什麼薛芳菲,什麼薛昭,我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他們想往我們身上潑髒水,哪裡有這麼簡單!姜元柏又如何?我大哥和母妃,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回來救我們。沈郎,你要相信我!”
瑤光築已經許久沒人住了,雖然每日都有丫鬟在院子裡掃灑,可是花園裡的花都枯萎了,便是春日到來,這裡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機,像是希望都被耗盡了一般,到處都是頹敗的痕跡。
她喋喋不休,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