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餐廳,姜迎喝了酒沒法開車,喊了代駕。上車前雲峴叮囑她到家報個平安。
姜迎平靜地揮手和他道別,平靜地回到家,平靜地給雲峴發訊息說到家了,平靜地準備卸妝。
卻在摘下耳墜的那一刻,再也抑制不住表情管理,嘴角瘋狂上揚。
雀躍在心尖的躁動讓姜迎急需一個人分享此刻的心情。
沈暄剛接起電話,就聽到一串「啊啊啊啊啊啊」。
「你他媽啊什麼呢,我要聾了!」沈暄邊揉耳朵邊控訴。
姜迎:「沈暄,春天到了!」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問:「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但還好,沒醉。」姜迎抬手摸了摸滾燙的臉頰。
「那你裝什麼喜鵲給我報春?」
「不是,我是說,」姜迎發出一陣呵呵笑,「我的春天到了。」
沈暄嗯了一聲,立馬會意:「喲,有情況了?誰啊?」
「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那個貌美如花的咖啡店老闆。」
沈暄拆開一包每日堅果,八卦之心蠢蠢欲動:「快來說說,你倆幹嘛了?」
姜迎抓著手機,正欲開口卻又止住,她打人的事情還是不能說。
想了一下,她直接跳過前面的情節,說道:「今天我跟他在街上偶遇,然後我們倆就一起去步行街逛了逛。你知道嗎,代入感太強,我覺得我已經是他女朋友了。」
姜迎一邊分享,一邊在腦海里快速閃回那些畫面,悸動又浮上心頭。她咧著嘴,顴骨昇天:「我今晚好幾次都想停下來掐自己人中,抵擋不住啊。」
沈暄磕著瓜子,也跟著樂呵:「可以啊,這老闆挺會的哦。」
「我本來都打算放棄了,想著就把他當個帥哥欣賞欣賞。」姜迎的聲音低下去。
「但是沈暄,我真的好喜歡他哦。」
春天到了,山櫻盛開,沉寂了一個冬季的昆蟲王族捲土重來,小區裡的貓兒不分晝夜懶懶地叫喚。
曖昧和悸動在這個季節瘋狂生長。
與她的柔腸百轉不同,手機裡沈暄直爽道:「喜歡就去追唄!」
「可是我」
不敢啊。
她正想讓閨蜜出出招,就聽對方膩膩歪歪說道:「我老公回來了,不說了哦。祝你和你的湘琴早日名正言順。」
姜迎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無語!」她憤憤然在心裡記了這已婚女人一筆。
姜迎的生日在植樹節,又姓姜,所以得了個「姜植樹」的花名。
湘琴?
和雲峴的形象也太違和了。
姜迎開啟微信,找出雲峴的聊天框,點開設定,給他改了一個新備註。
她放下手機,用拇指摸了摸桌上的耳環。
記憶不能清除,也無法消失。
但以後回想起這一晚,她不會記得餐廳裡和符晨的那一幕鬧劇。
她只會記得熱鬧長街和櫻桃耳墜。
——
雲峴站在餐廳門口的時候,終於想起他忘記了什麼。在通知列表裡找到微信欄,匆匆掃了一眼,全是李至誠發來的,趕緊撥了個電話過去。
「餵。」
「綁匪嗎?撕票吧,我不贖人。」
雲峴的聲音透著笑意:「你還在餐廳嗎?」
李至誠反問:「你還在地球嗎?」
雲峴自知有錯,誠懇道歉:「我突然有點事先走了,忘記和你說一聲,不好意思啊。」
「滾吧,臭男人。」李至誠罵完,又小聲問道,「你在哪兒,要不要我去接你?」
雲峴笑起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