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遠閉了閉眼,負手強行做了幾個深呼吸,隨後睜開眼看著我沉聲道:「話是這樣說,但是柔兒你可想過,這流言蜚語……」
烈遠說到此處欲言又止。
我盯著烈遠問:「爹在乎嗎?」
「你爹我當然不在乎,我是擔心,你這丫頭受不住這樣的委屈。」
我堅定道:「只要爹不在乎就好,女兒從不在意別人說什麼。」
烈遠神色複雜的盯了我半晌,終是搖了搖頭道:「你同你姑姑不光長的一樣,性子也一樣,都是有主意的女子,我當年做不得你姑姑的主,如今也做不得你的主。」
說道這,烈遠身心疲憊的嘆了口氣,繼續道:「左右爹就你一個獨女,爹後日就回邊疆城了,你自己的事,自己定吧,你只需記的不論何時,爹都是你的依靠。」
我知道,烈遠這是讓步了,我抱著烈遠感動道:「謝謝爹。」
烈遠無奈道:「你跟你姑姑,這輩子就是來尋我討債的。」
我挽著烈遠的手,側目打量他笑道:「爹,我同姑姑很像嗎?」
「嗯,很像,但又不像。」
「那裡不像?」
烈遠輕哼道:「你姑姑雖然有主意,但是知道心疼我。比你省心多了,當年她奉旨進宮,就算她再不願意,也遵旨了。但若換做是你,就不一定了。」
我剛想張口反駁,忽聽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烈將軍,別來無恙啊。」
沈木霆從側門閃身而入,一邊笑一邊拱手道:「聽聞烈將軍前幾日從邊疆而歸,我本想去迎迎,無奈事情太多耽擱了,烈將軍見諒啊。」
烈遠拱手尊拜禮道:「烈遠拜見侯爺。」
沈木霆連忙快走幾步,一把扶住烈遠,埋怨道:「唉啊,烈將軍怎麼如此多禮,你我同朝為官,以後見面不必如此多禮。」
烈遠客氣道:「侯爺謙容了,但烈遠不能不知禮數……」
沈木霆不等他說完,連忙擺手道:「我們二人尊階差不多,沒那麼多禮數可言。」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沈木霆,一個二品將軍同正一品定國侯尊階差不多?這沈木霆今兒吃錯什麼藥了?
這沈木霆分明是在強行差不多。
明明差了『三階』好嗎?還不止……
烈遠也是一臉懵,不明白沈木霆突如其來的熱情所為何,有些受寵若驚,不過還是客氣道:「侯爺玩笑了。」
沈木霆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拍著烈遠的肩膀客氣道:「聽聞你後天回邊疆,今兒別走了,晚上咱倆好好喝頓酒,明天我陪你一同進宮,咱哥倆同陛下好好促膝長談一番。」
烈遠一怔,忙道:「這、這也太麻煩侯爺了,而且我住在侯府,怕是會給侯爺帶來麻煩……」
沈木霆又不待烈遠把話說完,繼續道:「不麻煩,咱們兄弟間不必講那些虛禮,走走走,先跟老哥去書房,咱倆有兩年沒見了吧,老哥有太多話,要跟你說。」
老哥???
我跟烈遠皆不知所措的看著沈木霆,愣在當場,一臉的迷茫。
然後,我就站在原地,眼瞧著沈木霆神采飛揚的強拉著一臉不知所措的烈遠回了自己的書房,沈木霆馬上要消失在大廳盡頭時,回頭對我交代道:「丫頭啊,你回去照顧無逾吧。」
接著,一個拐彎,倆人就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我回頭看向一直立在旁邊的無淺,無淺嘴角帶笑的看向我。
我莫名其妙:「侯爺,今兒是怎麼了?」
無淺語重心長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我眨眨眼,隨後明白過來,沈木霆可能是為了無逾吧……
這個沈木霆,八成剛才一直在後面偷聽我跟烈遠的談話,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