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則璜執拗的站在原地望著言永和,眼中的迷惑不解已經是n的無限次方了……
我估計以他的智慧,到目前為止是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我究竟憑的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一個最受寵的皇子,在他父皇要駕崩彌留之際,將他趕離身邊,並且不想多看他一眼。
最終在言永和波瀾不驚的眼眸下,言則璜滿臉慘白的被烈遠拽出了內殿。
我冷眼看著這一幕,回過頭望著仍舊站在原地面色鐵青的言則璧,柔聲勸道:「你出去等我。」
言則璧寒聲道:「不行,要走一起走。」
我斜眼瞥見言永和又危險的眯起了雙眼,趕忙開口對言則璧警告道:「你快走,不要在這個時候耍性子,不然我真的火了。」
言則璧咬了咬牙,神色有些慌,他低聲道:「萬一他要帶你走怎麼辦?」
我搖頭堅定道:「他不會。」
言則璧一聽到我斬釘截鐵的三個字,他的臉霎時猶如臘月寒天,望著我挑著半邊眉,抿唇不語。
我瞧見他這副不悅的姿態,心裡不由得一顫,這傢伙好端端的怎麼又火了?
這種醋他也吃,他莫不是檸檬精託生吧?
我見他那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態,立刻瓜慫的柔聲勸道:「你先出去,讓我們單獨聊聊,這個時候別耍性子了,好不好?」
言則璧黑著一張臉,恨恨的咬了咬牙,握拳沉聲道:「我在外殿等你。」
說罷,邁著大步,頭也不回的出了內殿。
我見眾人終於都走乾淨了,才心累的嘆了口氣,緩步走到言永和身後,靠在床頭上,輕輕扶起言永和。
他虛弱極了,身子有些輕微的顫抖,我輕輕在他身後環住他,讓他靠在我懷裡。
我伸手下意識的幫他整理了下床被,隨後開口取笑道:「我記的以前,都是你這樣抱著我,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這樣抱著你。」
言永和輕咳道:「是啊,更沒想到的是,你還能回來送我最後一程。」
我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打著言永和的手臂,言永和詫異的抬頭望了我一眼:「你把我當什麼了?」
我輕笑道:「把你當小朋友啊,怕你害怕,拍拍讓你心安。」
言永和輕笑道:「我確實……有些怕。」
我握著言永和的手安慰道:「不怕,就眼前一黑的功夫,人就到冥間了。我可是過來人,相信我沒錯的。」
言永和緊緊握著我的手,放到他臉邊來回摩挲:「我真想帶你一起走。」
我搖頭道:「我可不想走,我得把肚子裡那個小的生下來。」
言永和聞言蹙了蹙眉,不悅道:「乾脆,我重新立個旨意,把皇位傳給你肚子裡那個好了,給他也比給那個孽子強。」
我失笑道:「你看看你啊,你做父親的,心胸就不能開闊一點?都跟自己兒子較勁二十年了。」
言永和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喜他,見第一面時就不喜,你可還記得,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我笑道:「記得,是他六歲的時候。那天,你陪著我去御花園溜達,他忽然從樹下衝出來,指著你氣哼哼的質問道,『父皇,我是你的六兒子,你認得我嗎?』哈哈哈。」說完我笑的樂不可支。
言永和咳了兩聲也輕笑起來,喃喃道:「小兔崽子。」
我正經道:「從遺傳學的角度上來講,父母最好不要罵自己的孩子是小兔崽子,因為這樣對父母本身是不利的。」
言永和輕拍了一下我的手,隨後又握緊道:「這二十年,我想你想慘了。」
我輕輕親吻了下他的額角:「所以啊,我特意下凡來見你一面。」
言永和語氣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