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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顯怒道:“郡王,區區一個禮部侍郎,放肆之極!他竟敢讓郡王去楊奇府上聽候詔命,真是狂妄!”
孔晟嘴角掠過一絲冷漠的弧度,他神色微變,擺了擺手道:“李彪,你親自去楊使君府上,告訴馮琦,就說本王今日有恙,不能鞍馬勞頓,讓他來郡王府宣詔。”
孔晟霍然起身,冷冷大喝道:“來人,取官袍,本王更衣!”
李彪趕去楊奇府上。
楊府正廳,禮部侍郎馮琦正滿面笑容與楊奇及宋寧、劉平山等本地官員笑談敘話。只是楊奇和劉平山的神色微微有些古怪,他們兩人萬萬沒有想到,這馮琦竟然架子大到了這種程度,要讓孔晟一個郡王過府聽宣。
這從一個側面足以說明,馮琦來宣佈的應該是不利於孔晟的詔命。而根據楊奇的判斷,恐怕這一次,孔晟是自身難保了。
劉平山則是有些惶恐不安。他已經投向孔晟,萬一孔晟被皇帝罷官免職甚至承擔更大的罪責,他今後該情何以堪?該如何面對宋寧暴風驟雨一般的報復和打壓?
宋寧則面帶得意的笑容,雖然他很少在馮琦喋喋不休的發言中插話,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內心深處的興奮勁頭。
他沉默了這麼久、背後營運了這麼久、忍耐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孔晟倒臺的一天。如果不是顧忌楊奇的存在,恐怕他都要笑出聲來。
宋寧不認為孔晟能在東宮太子殿下的親自參奏下還能保住權勢。由他在背後設計和推動的這場德清民亂,就是一個無形的圈套,早就將孔晟一點點套了進去,想要全身而退,談何容易?
李彪大步流星闖進廳來。
馮琦臉色一變,沉聲道:“來者何人?竟敢擅闖楊使君府邸,當著本欽差和諸位大人之面,你何敢囂張至斯?”
其實馮琦是多此一問。他為京官,又是數得著的核心衙門的京官之一,怎麼可能不認識孔晟身邊的四大勐將之一的李彪呢。況且,李彪身著四品宣威將軍袍飾。他不過是明知故問故作姿態罷了。
李彪冷冷一笑,抱拳道:“馮侍郎真是貴人多忘事,本將李彪,孔郡王麾下宣威將軍,當日在長安,馮侍郎曾在長安候府門前多次求見拜謁郡王,每一次都是本將出面接待,不成想這才短短几日不見,馮侍郎竟然當面不識本將了。”
馮琦嘴角一抽:“原來是李將軍。倒是久違了!”
李彪冷笑著:“不敢當。楊使君,馮侍郎,我家郡王說了,身體有恙,不能過府聽宣,還請馮侍郎挪步郡王府,宣佈陛下詔命罷!”
馮琦霍然起身,冷冷道:“本官乃陛下欽差,奉皇上之命來江南宣佈詔命,本官此番代表的是皇上,而不是本官本人,孔郡王抗拒不從,這是要抗旨不遵嗎?”
李彪神色不變:“馮侍郎慎言!我家郡王身體不適,如果馮侍郎不肯前往郡王府宣旨,那就等我家郡王將養起來,日後再來楊使君府上聽宣吧!”
李彪說完就走,再也不說半句廢話。
馮琦臉色變幻,嘴角越來越冷漠和不甘心。他是想借皇帝的聖旨打壓孔晟,好好殺一殺孔晟的威風,結果孔晟卻不來,反而要讓他讓步。
馮琦知道,如果孔晟以身體不適為藉口,他是沒有任何辦法的。但皇帝的詔命,他卻不能拖下去事實上,馮琦也不想拖下去,他恨不能早日宣佈,將孔晟踩在腳底下。
他跟孔晟沒有個人私仇,無非還是因為太子李豫的關係。作為李豫太…子…黨一系的骨幹大臣,馮琦天然就站在了孔晟的對立面上。
馮琦心裡思量權衡了片刻,終於還是臉色鐵青環顧眾人道:“既然孔郡王身體不適,楊使君,諸位大人,且請隨本官往郡王府宣佈皇上詔命!”
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