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那裡,不知道有沒有問題?’
‘莊紅衣受了重傷,如今戰力大減,應該不至於冒險還留在城外,她肯定會想辦法溜去城中,或是養傷,或是求援,總之是一個隱患……’
想了想,陳平在山洞中,就再也呆不住了,正想出去,目光微閃,突然停下腳步。
斂息藏形,把氣血收斂到了極處。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洞內樹影之下,只用眼睛餘光,看向遠處。
那裡是一棵高達二十餘米的大樹,樹梢之上,竟然停著一隻白色烏鴉,正左右搖晃著腦袋,像人一般的在傾聽著什麼。
不過只是一隻白色烏鴉,實在是沒有什麼驚奇的,夜晚山林中,什麼鳥都可能出現。
陳平也不至於相信“烏鴉噪,災禍到”的民間俗語,認為自己看到了這隻鳥,就要倒大黴。
他之所以停下腳步,而是因為這隻頭頂長著三撮黑毛的白色烏鴉,有些眼熟。
當日長河一戰,繡衣衛指揮同知梁崎,帶著的兩個紫綬供奉,其中一位,肩膀上就有著一隻黑頂白毛的烏鴉。
隨著夜風拂過,人聲隱隱傳來。
陳平側耳細聽。
“昨夜皓月當空,蒼龍七宿卻是大放光芒,應在南邊戰起,變數亦應在南……最有可能就是興慶府……”
一個稍顯蒼老的聲音,緩緩說著,隨風吹過耳邊,聽得不太清楚,似乎是在說著什麼“星象”和“變數”。
陳平心裡先是一鬆,接著就是一緊。
他隱隱感覺到,此事似乎與自己並不是全無干系。
“……司徒先生卜算無雙,白某自然是信得過的。此事若成,江左之事,再無掣肘,司徒家大興在望。”
“承白大人吉言,不知梁大人那裡?”
“當日梁大人追著七絃琴音,一路往北,過沅溪、赴天門,全無半點頭緒。
日前傳來資訊,可能我等又被那人騙了,若非司徒先生心細,再不能揪住妖女的影蹤。”
陳平心中一震。
把“牽絲戲”功法運轉到極致,身體宛如一塊石頭,一株朽木,探頭望了出去。
就見到山風吹拂,衣衫獵獵處,不遠處山坡上竟然站著數人,正俯視這座山林。
還有人影穿梭林中,沒有發出任何聲息,查探著先前戰鬥的痕跡。
人影閃動著,在那被轟平的小山坡處停留最久,還有一處,就是山澗旁邊……
那裡,應該就是韓無傷所說的,魔門極陰宗弟子被割頸的地方了。
陳平心裡升起一些疑惑。
本來與朝廷全無干系的事情,竟然把繡衣衛也引來了。
目標,還是那位目前連自己也弄不清楚關係的黑衣女子魏伏波。
他此時已然看清,站在山坡上的,除了一個白髮飄飄的葛衣老者,還有一位頭上戴著白色高帽,手裡一杆鑲著金鈴的哭喪棒的乾瘦中年。
老者自然就是什麼司徒先生……
那戴著白帽子,身著白袍的,陳平認得。
當日在大河之上,與黑魂一起圍攻伏波仙子的兩人,是千骨林的白鴉。
白鴉既然在此,黑魂又在不在?
那位繡衣衛右指揮同知“龍吟槍”梁崎呢?
去了天門關,是不是又趕了回來?
司徒先生又再次開口:“變數?變數到底是什麼?不知白大人可否明言?”
窺探天機之人,最怕的是,自己連天機是什麼都弄不清楚,稀裡糊塗的一頭扎進漩渦之中。
連趨吉避凶都做不到。
“司徒先生還是糊塗一點的好,有些事問不得的。否則必有大禍。”白鴉語氣轉厲,很是不悅。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