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與他同樣處境的,還有崔家老太爺崔虎臣。
此時,他作為武將之首,坐在右首第一位,聞言面色一變,長長吸了一口氣,連忙道:“此事老夫可能知道一點,前些日子,崔家在京城族人傳來信報說,有密宗高人現十丈法身於玉京,與京城姬家高人,靠近南城陣法處硬拼了一手。
當時血雨漫空,有龍吟獅吼,萬鬼嚎哭,城牆崩毀半里,南城牆腳下民居,數千畝屋宇變成廢墟深坑……
事後傳出來的訊息是,北周有人想要奪城,被皇室高人打退,具體情況,卻是諱莫如深,比如,來者是誰,皇宮之中出手者又是誰,沒人能說得清楚。
但是,依老夫看來,北周那邊定然是出動了神武高人,而且,還佔了一些上風。或許,姬家皇室在不知不覺中,已然露怯,被人看出,玉京之中,已無底蘊。”
崔虎臣不愧為做過大離元亨年間兵部尚書的高官,對於一些高層的心態,極為了解。
有些時候,人的野心就是一步一步的開始壯大。
人心百變,就不能以一成不變的眼光去看待。
以前的北周,與現在的北周,或許有些不一樣了。
比如,山間野地裡遇到的獨狼,或許開始是試探,尾行……但若是真的看到了破綻,看到了目標的虛弱與不堪一擊,它是真的會吃人的。
而北周胡人自然也是如此。
為何在沒有攻破玉京的情況下,連中原都沒有徹底佔下,就急急慌慌的分出一支偏師南下,想要經營南方。
這同樣是試探,試探著這片土地,到底可不可以全部佔下。
不再是擄掠一場。
“老夫往日裡也是目光短淺,還想借助於北周胡人,於南方大地之上,振興家族,此時想來,也是荒謬。”
崔虎臣嘆息一聲,面上全是懊惱追悔。
陳平眼神微動。
他知道這是崔虎臣這老狐狸在向自己表態。
是想告訴自己,一旦他崔家真心投靠,就與北周胡人不共戴天,誓死拼殺。
至於他內心之中,是不是這個想法,其實一點也不重要。
因為,陳平本來就知道,在這些大家世族眼裡,底層的泥腿子,根本就不算人,只有那些有家資財富,有名望學識的,有武功勢力的豪門富戶,才是他們眼裡的百姓,有資格多看一眼,多拉攏一下。
在座這些人,至少有一半,對於北周胡人的兇殘行徑,沒有太多觸動的。
他們的內心,估計還是覺得漢人胡人一個樣,就算明知道,胡人想要大肆播撒種子,把一地一國全都化為雜種,進行血脈入侵,也是一樣的。
因為,胡人也不是傻子,並不會動這些有著勢力,可以拉攏的大家豪族,欺壓的,只是泥腿子。
“我只是不明白,三府之地,也算是兵精糧足,又有著城牆作為依靠,看他們一府主官最後結局,也不像是勾結了胡人賣身求榮,為何會敗得如此之快?”
陳平有些不理解。
古代打仗,可不象上輩子那樣,一個電話打通,就飛快行動了起來。
在這裡,人吃馬嚼的,後勤方面,煩雜事情特別多,尤其是攻城,那更是需要準備許多東西,等閒攻下一個防務齊備的城池,沒有一個月,沒有數倍以上的兵力,那是根本就不用想。
三府二十八縣,竟然全部都陷落了,要知道,從天門關失守,到如今,也還不到一個月時間。
胡人都是騎兵,再怎麼會攻城,再怎麼高手眾多,也不至於快到如此地步。
就跟前方一馬平川一般的,完全沒有遇到什麼阻擋嗎?
銀章捕頭商震,在幾次事件中立場站得很穩,也深得百姓信服,是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