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慕時豐磁性溫潤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別說沈凌把你送到紐約就是將你送到地獄,我也會追過去找你。”
陶然輕拭眼角的淚,“可是萬一他要把我藏起來,我再也聯絡不到你怎麼辦?”
他說:“陶然,只要你還在這地球上,我就能找到你。”
陶然還想跟他說幾句,可是手機裡突然傳來刺耳的電流聲,她喊著,“慕時豐,慕時豐,喂,慕時豐,你聽到我說話嗎?”
依舊是電流聲。
然後砰地一聲巨響,漫天的火光。
“慕時豐!慕時豐!”
“陶然,陶然,你醒醒,是不是又做噩夢了?”男人雙手捧著她的頭,將她額頭的汗珠擦去。
“慕時豐!”陶然被驚嚇的忽然睜開眼,身體還在發顫,她已是淚流滿面,看著眼前的男人,由最初的模糊到漸漸清晰,清晰的映入她惶恐的眼簾。
她張合著嘴,最終只吐出兩個字,“霍連。”
霍連用拇指輕輕擦去她臉頰滑落的眼淚,“又夢到他了?”
陶然別過臉,眼淚順著臉頰滑到他手掌上。
“霍連,我又夢到我十五歲那年。”
夢到和慕時豐的初遇,和他相戀,他每天都會給她送牛奶,陪她吃飯,給她寫作業,還總會揹著她,聖誕節還給她做禮物。
夢到他最後的那句話,“陶然,只要你還在這地球上,我就能找到你。”
一切都那麼真實,清晰如昨。
陶然抽噎著:“霍連,我又夢到爆炸,慕時豐不見了。”
霍連一言不發的看著她,伸手抽了一張紙擦去她不斷湧出的眼淚。他不知該怎麼去安慰她,那次爆炸其實是在半年前,是她自己在爆炸的那棟別墅。
而她和慕時豐已經分開了那麼多年,可她總是覺得是那場爆炸分開了她和慕時豐。
霍連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來,拿了靠枕放在她背後,又倒了杯溫水給她,讓她面對事實,“陶然,你和慕時豐的初戀在你十五歲,可你今年都三十二歲了。”
陶然握著水杯的雙手都在顫抖,霍連的話提醒著她,她和慕時豐已經分開了那麼多年。
她僅有的記憶,都是和慕時豐有關,和十五歲那年有關。之前的,之後的,她什麼都不記得。
她不知道那天慕時說要去蔣慕承的別墅看她,到底去沒去,也不知道沈凌到底有沒有拆散他們,有沒有把她送去紐約。
她不記得她怎麼會跟慕時豐分手。更不記得半年前為何她在b國的別墅會爆炸,而她死裡逃生的被霍連救走。
她甚至不記得自己的父母,如果沒有十五歲那一年的記憶,她可能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她只記得她叫陶然,愛著一個叫慕時豐的男生,還有個愛她的舅舅和三哥,其他的再也記不得了。
霍連還說,就是找了私家偵探,都沒查出更多關於她的資料。
在她沒有記憶的這些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陶然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顫音問霍連,“我這個病還有救嗎?你不是說實驗室正在研究我的病情嗎?結果呢?”
霍連十指交握,面色發沉,“陶然,原本我們以為你患的是蘇薩克氏症候群,可病情研究的結果好像比這個病更復雜,全球的專家,無人見到你這樣的病歷,你的記憶現在還可以維持到72小時左右,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下降到24小時。最不可思議的是你還記得你十五歲那年所有的事。”
頓了下,他又說:“你大腦的病變不是始於最近,應該好多年前你就還是頭痛,失眠,只能靠著安眠藥入睡。”
陶然點了點頭,又有點好奇:“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你昨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