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這是江興過去所呆的地方,院子中的一切就毫無疑問的吸引著他。
但除此之外,也許是和江興距離得太近的緣故。
自從上一次,自從兩個人親吻之後,每一次靠近江興他就會感覺像是有許多毛毛蟲在自己的面板上爬動,讓他渾身都感覺不自在——當然因為各種各樣的緣故,兩個人見面得少,這樣不自在的感覺也很少……
陸雲開稍微定了定神。
把自己從那種不太可控的感覺中拔了出來,他再將自己的目光轉向孤兒院中,透過由綠色的葉片交錯而成的孔隙,他看見了:
牆上的色彩繪畫已經不再光鮮,它是從什麼時候有的?是在江興來到這裡之前,還是來到這裡之後?它伴隨著江興的成長嗎?
院子裡有一棵叫不出名字的大樹,繞著牆腳的是一圈薔薇花圃,薔薇花看上去挺漂亮的,但是沒有那種小金橘樹誘人……這些東西又是之前還是之後的?
還有那些最搶眼的,最讓人在意的院子裡的小朋友,他們看上去——哪一個,最像當年的江興?
“那一個。”江興突然說話。
輕微的熱氣噴到陸雲開臉上,陸雲開感覺自己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然後他才發覺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人已經交握了雙手。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品味著這個,因為江興已經再次說話。
江興稍稍側頭,對陸雲開說:“那個穿著揹帶褲的,剪著蘑菇頭的小男孩——你看見了沒有?就是在打乒乓球的那一個。”
江興指給了陸雲開看。
陸雲開的目光從牆上的繪畫挪到牆腳的大樹,又從大樹看到薔薇叢,再在薔薇叢的旁邊看見了他所指的那個人。
看起來挺傻的,陸雲開想。
“那最像我,像我小時候。”江興說,接著轉頭對陸雲開微微一笑。
“……”陸雲開。
他們距離得太近了。
近得不止讓陸雲開聽見了對方說話時候聲帶振顫的聲音,還讓他看見了對方眼睛裡的倒影。
那有自己。
有且只有自己。
或許是本該只在心裡的疑問被另外一個人突然回答了,也或許是剛才的那點兒細節太讓人心動,接下去直到下一個地點的一路上,陸雲開都有點兒心不在焉。
但江興並不以為意。
這正是他所預想的,他將陸雲開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裡,一面和陸雲開說話,一面卻慢條斯理地揉動陸雲開的手指。
從指關節到指腹,從指頭的尖端到手腕的位置,像是在按摩又像是在**——但實際上,江興只是認認真真地品味了一下對方手掌拉起來的感覺。
不得不說,軟硬適中,手感絕佳。
與此同時,江興還在同樣認真地和陸雲開說話。
車子在街道上慢慢的開著,黑色的單面可視車窗被搖下了一半,江興指道路兩邊的各種地方,一一跟陸雲開說,比如:
“那是我小時候的學校,小學,中學,高中……”
“那是我小時候最愛呆的一家店,裡面有空調,點了杯冷飲可以坐好久好久。”
“還有那個,我上學的時候在那邊洗過盤子。”
陸雲開一直特別的不自在!
如果說在孤兒院的時候只是有些不自在的話,那麼此刻,他就是尤其不自在!
狹小的空間好像讓什麼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變味了,手上從頭到尾傳來的或輕或重的觸感讓陸雲開坐立不安,他一會兒要要順著江興的目光看向窗戶外邊,一會兒要感覺下自己被玩弄的手指,另一會兒又要去看開車的司機的模樣,雖然對方什麼都不可能看見……
總之他這時候一心三用,忙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