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顧慮基地,以她骨子裡剛毅的性格,她甚至不會給他任何一個接近她的機會。
比如,他知道她最是心軟。如果他還「瞎」著,她必然會對他懷著更多的惻隱之心,對他寬容一些。
最重要的是,他想用這種方式,讓她能短暫回憶起在溪東鎮與他相伴的時光。
他們總共在一起三年多,不到四年。頭三年,他對她視若無睹。最後一個月,他沉溺在她對他無微不至的假象裡,自欺欺人,竟以為他就能和她這樣幸福地過一生。
只有中間夾著的半年,他們在溪東鎮得到過最真實、最質樸的快樂,像一對普普通通的夫妻,她白天為他做飯,他晚上替她暖被窩;偶爾去鎮上的集市逛逛,他偷偷為她買一些小玩意兒,藏在她枕頭下,等她發現。
他只想用「裝瞎」的方式,讓她能回憶起那些時光,能回憶起,她還是他的念念。最後,他還是想帶著她重新回到溪東鎮,在那裡向她坦露一切,不再對她有半點欺瞞。
fanny斟酌良久,才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談總,來日方長,夫人總會知道您對她的感情的。」
談行止替小響擼了擼它的肚子,它舒服得眯起了眼:「可是,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本想借著小響和她好好培養感情,誰知又跑出一個聶子騫來。
她和寧晚光說了兩周,和聶子騫也只提了兩周。兩週一到,他不知她會不會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狠下心離開他,甚至連基地的死活也不管了?
fanny為難地頭腦風暴。
跟隨談行止數年,無論什麼棘手的商業難題都沒能讓她害怕,唯獨談行止和溫晞這段兜兜轉轉的感情難題,讓她真的束手無策:「談總,我可能只能想到這個了。您知道夫人還有什麼沒有完成的心願,或者是心結嗎?或許,您能嘗試著去替她解決這些心結,讓她看見您的付出以後,明白您對她的在意。」
她的願望?她的心結?
談行止一時思緒紛雜,不慎將小響的毛揪疼了,讓它委屈地嗚嗚叫了幾聲。
他急忙抱起小響,向它道歉:「rry,乖乖。」
從沒看見大老闆有這樣難得一見的柔情,fanny心下震驚,面上還是平靜:「談總,您如果沒其他事要吩咐,我有事想向您匯報。」
「你說。」
於是fanny鼓足了勇氣:「談總,您去瑞士的這三天,小談總被折磨得不輕。」
fanny內心很是同情這位小談總。
一年前,溫晞離開了談行止後,才給fanny發訊息,告訴她以後把鬱星辰當成談夫人對待,讓她一定要幫襯著鬱星辰,不要讓鬱星辰在談行止面前露餡。
她這才突然得知溫晞離開了談總。
談行止當時已經崩潰了,但是因為談氏的公務纏身,讓他無法全身心投入他的追妻事業。
所以,談仰止便被他不幸選中,成為了他的背鍋俠。
談仰止是談行止的堂弟,談平林的獨子。他天生感性,有時天真爛漫,有時又喜歡傷春悲秋,自帶悲天憫人的文人氣質。
從小到大,談仰止沒怎麼受談老爺子和談平林管束,大學也按他自己的喜好,進入了牛津的英國文學專業就讀,在那裡活得無拘無束又自由。
但他的美夢很快就破滅了。
起先,談行止叫他回來接手談氏,他死活不同意,立即逃去了巴黎,以為這樣堂哥派到牛津去捉他的人就會撲個空。
但薑還是老的辣。
談行止對堂弟的天真瞭如指掌,一年前,讓fanny直接告訴談仰止,就說他突然被查出患了急性白血病,需要家人捐骨髓配型。
fanny初時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