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有千萬重山壓了過來。
所有人都在渾身顫抖。
這是真正的強者,僅憑氣勢,就足以令人道心崩潰。
在場所有人,不論正邪,都虔誠地低下了頭。
這是對高位者的尊敬。
也是對自己生命的尊敬。
仇正初抬起頭,看了看他。
“師父。”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莫知遠。
但叫聲師父,總是沒錯的。
兩個字在他嘴裡,輕輕說出。
落在別人耳朵裡,便是千萬斤重。
師父……
仇正初的師父……
居然他媽的這麼強啊!
有這麼強的師父,您早拿出來,整個尚德縣都平推了!
你跟我們鬧著玩呢?
圍著趙家的幾十修士此時很尷尬。
他們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他們立在原地,大氣不敢喘,如同在大堂一樣。
他們把頭埋進懷裡,像成熟的稻穀。
若是張家人還活著,他們肯定要大叫起來:看吧,我就說這仇正初背後有隱藏勢力!
趙惕守一臉幽怨地看向他。
您老人家早點兒出來,我至於挨頓打嗎?
更多的,則是表示震驚。
有這般恐怖的師父,難怪仇正初能在短短半月內,進階到如此高的修為!
莫知遠笑了笑,用手拍了拍仇正初的頭。
“正初,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他嘆了口氣,神情稍顯落寞。
“我曾騙過你很多。”
“但是有一件事,我沒有騙你。”
“那就是,我真的只能離開寺廟一次。”
“我有很多話,還沒跟你說。”
“我有很多東西,還沒有教給你。”
“可我知道,你也不想聽了,你也不想學了。”
“師父殘生只有幾年。”
“沒有再收其他弟子的念頭。”
“與其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去。”
“不如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為你做點兒什麼吧。”
“正初,從今以後,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
仇正初的嘴角動了動,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剛才是誰說,要殺我徒弟?”
莫知遠扭頭看向南宮向晚,故意說道。
南宮向晚頓時臉色慘白。
他的驕傲與矜持,自雲頭飛來,僅僅維持了不到半刻。
他輕咳一聲道:“我想,這可能是一個誤會。”
“我青雲宗一向以和為貴,絕不輕啟戰端。”
“您可以帶著自己人走了。”
莫知遠笑了笑。
“我不想聽你狡辯,我趕時間的。”
說罷,莫知遠徑直向南宮向晚走去。
南宮向晚根本沒有反抗的意識。
見莫知遠向自己走來,他想都不想,扭頭就要飛天逃逸。
不過一層修為一層天,他能夠隨手拍飛三階修士趙惕守,莫知遠就能隨手將他擒拿。
南宮向晚剛飛出一人高,就被莫知遠拽住腳踝,拖了回來,像摔一條死狗,重重摔在了地上。
這一摔,既不致傷,更不致命。
但卻把南宮向晚逃跑的念頭,摔了個粉碎。
莫知遠拍了拍他茫然無措的腦袋。
“等著,先處理他們,待會兒再收拾你!”
莫知遠抬頭,向四周望了望。
他開心地笑了。
“正初,你看這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