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因為,除了眼眶與嘴唇上部的肌肉還算完好之外,其餘的部分,不是早已潰爛,便是已經在流血。從其傷口可以看出,那些失去的皮肉,它們是被人用刀子一片片活活割下。
“啊——”索曼呻吟著。用顫抖的左手輕輕碰了碰自己的臉頰。裸露肌肉地劇烈反應使得他猛然將手指縮了回來。“誰幹的?這是誰二的?”天翔的聲音聽上去有一種無法壓制的爆怒:“告訴我,是誰幹的?我要宰了他。”
“這些。。。。。是我自己。”索曼沒有回答天翔的問話,只是輕輕指了指臉上大大小的新鮮傷口,虛弱地說道:“我不想死,不想就這麼死。。。。。。我,割下了它們。。。。再不這樣。。。我會發瘋的。。。。。”
“你是說,血蛆?”索曼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相信我嗎?”天翔湊近其耳旁,小聲問道:“這樣地痛苦你無法再承受。如果我再下刀,你會被活活疼死,如果你相信我。那麼就用一點麻醉藥。好嗎?”
聽到這裡,索曼臉上忽然現出一種很奇怪的表情。既像是欣慰,又像是擔心。既像是相信。又像是緊張。良久,才彷彿下定決心般,輕輕的點了點頭。天翔不再多言,只從腰間摸出一隻圓形地麻醉罐。小心地擰鬆最上端的蓋子,將其送到索曼的鼻下,慢慢掀開。瞬時,索曼那張破爛地臉上,閃現出一種迷醉的笑容。很快進入了沉睡這中。
“頭兒,真的要幫他嗎?”望著緊張而小心地割取爛肉的天翔,笑天不解地問道:“這與你原來制訂的計劃不符啊!”
“幫,為什麼不幫?”天翔頭也不抬地答道。“可是,就為了他一個人……用你原來的話說,只要能夠掌握整個寒水一族。哪怕就算是殺了索曼,也絕對值得。不是嗎?”
“不錯,我是這麼說過。”天翔很乾脆地承認。
“可是,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啊!”笑天繼續道:“只要索曼一死,再加上我們手裡擁有的香料和種種優勢,那些寒水人,只可能選擇你作為新地族長。如果……“沒有什麼如果。”天翔面不改色地甩過一句話:“我改主意了。”
笑天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自己的基因選擇了天翔為首。換句話說,哪怕他的舉動再瘋狂,再不合理,可只要是他的命令,自己就得無條件服從。
至於戰風,則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地為天翔送過一把把高溫處理過的匕首與擰開蓋子的玻璃瓶。〃他是我們地人。〃良久;天翔在為最後的傷口撒上藥粉後;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長吁一口氣道:〃儘管我並不清楚為什麼他身上的基因如此古怪;但不管怎麼樣;索曼仍舊是一名〃探路者〃。也是我們的兄弟。看到自己的兄弟變成這般模樣;你說我還能坐的住嗎?〃
笑天沒有開口;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順手從揹包中摸出一卷繃帶;為剛剛清理完後的索曼細心地包紮起來。潰爛已經鴉片到了索曼的全身,天翔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受了如此重大的創傷,居然還能夠活下來。儘管內心的種種問題都迫使著他有一種想要把索曼弄醒,好好詢問一番的衝動。可他還是忍了下來。只是招呼著笑天從外面的族人手中儘可能多地收集一些同樣的藥粉。因為,需要處理的傷口而積實在太大。單靠自己攜帶的那點藥品,根本不夠用。
夜,寧靜而安詳。全身上下完全被白色繃帶所包裹的索曼,睡得是那樣香甜。大概,這恐怕是他長久已來睡得最熟,最安穩的一晚。天翔三人沒有睡,也沒有像往常一樣說笑。他們只是望著一堆被血水浸溼的胡桂皮,和一份用兩、三張微黃紙頁裝訂起來的檔案發呆。這些東西,都是從索曼身上找到的。
胡桂皮,是填塞在那些破爛布條中,起到一種驅臭的作用。除了它們自身的價值外,也沒有多少值得吸引人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