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人覺得自己有點惡劣。要是不希望別人知道小町法師那就乾脆不要寫這樣的劇本就好了,一邊希望著所有人都喜歡上小町法師,一邊又希望知道真正的小町法師的只有自己一個。
“總之如果被小町法師知道的話一定會被討厭的。”
“一定會很喜歡的。”
“咦?”
“能夠跟晴明那樣的人成為朋友的話,他也是個奇怪的男人吧。”
“與眾不同啦!”像是個偶像被說壞話的十幾歲少年那樣,鴉人不高興地鼓起臉來。
“是是,與眾不同。”
“明明是個無法追逐的男人。”
男人輕聲地笑起來。
確實,這樣討論著一個傳說中的人物的感覺有點好笑。鴉人覺得是因為自己喝酒之後還沒有完全清醒的緣故所以才會這樣狂妄地討論著小町法師。
平常的話,感覺上那是個像是神明一樣被人仰慕與喜愛的角色。
“看見小町法師畫像的第一眼我就覺得,我以前說不定遇到過他。戀慕著他,在他身後追逐著他,然後被甩下了……”
“不是不願意停下來,而是沒有辦法停下來……”
“什麼?”
“對別的男人有這樣的執念會讓自己的戀人不安吧。”男人沒有重複鴉人沒有聽清的話,而是這樣打趣著。
“才不會……”鴉人醉醺醺地鼓著臉,“茨木那個傢伙比我還要更加喜歡小町法師,說不定是為了更加接近小町法師的畫像才跟我相戀的。”
男人笑起來。
鴉人忽然握住了男人的手。
彷彿月光一樣纖細潔白,比正常人的體溫要低一點,散發著清潔的感覺。
鴉人握著這雙手認真地說:“我跟茨木上輩子一定都在追逐小町法師,最後沒有辦法才湊在一起的。”
男人用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揉著鴉人的頭髮,鴉人發出舒服的呼呼聲:“一起追逐在小町法師的身後,最後成為了戀人,今後……今後也要一直追隨在小町法師身邊……那位,那位……法師大人的……綿津大人的身邊……”
一邊這樣說著,鴉人一邊向男人的方向倒了過去。
因為稍微睡著而解開一點的醉意又回來了。就這麼說著話,然後迷迷糊糊地靠近了男人的懷中。
是個有名的導演,喝醉的時候也有很多,如果是平常的話會更加有警覺心,這種程度的醉意不可能讓他隨便就倒在陌生人身邊睡著。但是這個男人讓他覺得很安心。
——綿津大人。
——帶著無面男的面具,所以就叫你無面男好了。
——給你裝上眼睛,以後就叫你一目。
——哈哈,這樣就有隻屬於我才可以叫的名字了。
——明輝殿……
——是綿津大人徒兒已熟;師傅慢用。
讓鴉人靠在自己的懷裡,男人摘下了鑲嵌有一枚貓睛石的無面面具。
那枚貓睛石並不是玻璃的紡織品,而是被仔細打磨的名貴的寶石。
面具摘下來的一剎那,無論是風還是月光都溫順地停留在了男人的身邊。
他的身邊,連時間都好像是停止的。
無人可及的美貌輕柔地散發著光輝。
是個不可觸控,無法追逐的人。
“是因為共同經歷了磨難,互相扶持著,所以你和茨木最後才相愛了。”
“唔……”
“就算曾經對別人有過迷戀,但是跟相愛的兩顆心比起來,那種感情就不值一提了。”
鴉人在男人輕柔的撫摸下高興地彎起嘴角。
被輕輕地撓著後背會發出非常舒服的聲音。
原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