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怎麼講?是有什麼異常的規則嗎?”
“規則其實也不復雜,”大媽從桌面下方取了一副牌放到我面前,然後嫻熟的將另一個紙袋開啟,露出同樣大小但印著奇怪圖案的紙片,“就是一副牌中根據參與的人混入三套人體紙牌,每一套又分頭、手、體、腳各四張。玩家在牌類遊戲中每抽到這樣的一張牌都有權向另外兩位中的任意一位索取他們的賭注。當然也可以等集齊一套之後同時索取,那樣的話就叫通吃,對手兩位此輪將失去全部賭注。”
“還真挺有意思,並不像你所說的那麼殘酷嗎~!現在這裡還有這種遊戲可玩嗎?”
“很抱歉,主要因為這個遊戲太過血腥暴力,大聯合體已經明令禁止了。這裡僅限展覽或者作為紀念品出售了。”
“血腥?不應該吧,大家只是玩玩遊戲,消遣一下而已。”
“呵呵,小夥子,那時可不比現在。當時正如我們廣告上所說的,只有被選中的人才有權玩這個遊戲。而且,他們的賭注,往往是房產,公司,有的甚至是肢體,或者生命。”
“……”我不知道90年前的世界會是這樣,但聽了大媽的講解,想起如果輸了之後被肢解的樣子,不免毛骨悚然。
“我看還是先來一紮啤酒好了……對了,這個紀念品我想要一套。”我不敢想象人類的這些荒唐舉動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我總覺得可笑中夾雜著些許悲愴,於是真的想弄一套留坐紀念。
“好的,馬上就來。”大媽站起身去了,很快拿了杯巨大的讓人難以置信的啤酒過來。
“這個?怎麼喝的完?”
“噓~!你是剛來這裡的,可要小心哦,點了東西不喝完也是犯法的。”大媽指了指店裡的攝像頭。想起傑思丟煙屁的遭遇,我心裡暗罵,卻又不能明示。這該死的世界大聯合體居然連這種屁事也要設定法律。咦?攝像頭?難道說所有的店鋪和街道上都會有嗎?那全民豈不都在監視下生活,還真是沒有自由呢。我感慨著,望著巨大啤酒發呆。
還好我並不是人類。這是我在某種特定時刻才會發出的感慨。因為如果我是人類,我非得被那扎啤酒把胃撐破,亦或是將尿泡弄炸了吧。臨走的時候,大媽還問我夠不夠,我忙說夠了。這時我望見半人高的啤酒櫃子自己在移動。
“這是?”我驚訝問大媽。大媽則不以為然。
“是麗娜絲在搬運罷了。”
“麗娜絲?”那櫃子轉了個方向,我終於看見後面那個瘦小女子的身影。好傢伙,她怎麼有那麼大的力氣。她是非得幹這種粗活還是怎樣?我越看越不忍心。大媽看我呆呆出神的樣子,笑了。
“小夥子,原來你還真是第一次進城啊。你在你們那裡,難道就從來沒見過T1785型的萬能機械人嗎?”
“她是機械人?”實際上我也用不著大驚小怪,我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但即便是這樣我還是由然而生一種扶助弱小的衝動。
“你可別小看她,她的最大負重量可是達到3。5噸哦。要不,我也不會花那麼大價錢把她買來了。”
“她生來就是為了搬運而存在的嗎?”我不免對機械人的遭遇有些同情。
“不。”大媽的這句讓我些許好受,可是她仍有半句話在後頭。“我要的可不止這些,之所以買她就是因為她全能。”我的心一陣糾動。
“能留張名片給我嗎?”我說,大媽還是很客氣的樣子,很快將名片遞了過來。為什麼要名片?這似乎是我在甦醒前世界的習慣。呵呵,當作一種笑話吧。
我出了啤酒屋,心中有解不開的鬱悶枷鎖,於是隻身在街道上不回頭的直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街道的盡頭我看到一座橋。我爬了上去,將雙腳舒展在欄杆的外側,從波光粼粼的午後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