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顧地護著自己不被摔傷,一時也甚覺不好意思:
“呃……我原也不知你是來救我,還以為你根本就不會來……我自小做著針線活兒,視力本來不太好……你看你這樣土匪打扮,那麼大的雪哪兒能認得出,不然也不會踢了你……”
“哼,若不這樣喬裝改扮,你此刻已然被當成|人質高高掛起來了。”玄柯坐起身,冷冷打斷青孃的解釋。這個討厭的女人,永遠的愛做戲,便是道歉,也是兩眼笑眯眯看不出丁點誠意。
方才那一瞬衝動間原是準備將她好一番懲罰的,只此刻看她蜷著身子,刺蝟一般圓團團的打著冷顫,那被挑釁起的慾望只得生生強納下去……心中雖懊惱著,視線卻不敢繼續往她白而瘦削的雙肩上看,解下厚實的黑色綿裳扔過去,兀自邁開修長雙腿四下檢視開:“這雪儼然是要封路的,天黑前找不到安生之處,就等著困死在這吧。”
一件溫熱大衣覆上冰涼身體,鼻端滿滿的生猛男子氣息,青娘臉頰不自然紅了紅。拼命地用手撐著雪地要站起來,奈何沒有力氣呀,雙腿好似廢了一般,竟軟得沒了知覺,狠狠捶著它也不頂用。
“我……我起不來了,大約凍壞了。”低著頭,聲音也低到可以。
瞅著對面男人輕視而隱忍的眼神,心裡頭真心委屈,又不是故意這般做給你看,你騎著馬穿著靴子棉襖,哪兒知道我赤腳一路逃命是怎樣一種折磨?
青娘白了一眼,慪氣撅起嘴來:“算了算了,你先走好了,我歇一歇。”
才見她難得低聲服軟呢,這一刻又彆扭生分起來。
“……”玄柯魁梧的背影赫然頓了頓,該死個女人,就不肯好好同我說句話麼……只修長雙腿卻終究還是幾步邁了回來:“我若先走,你,只有死路一條。”
女人的腰軟到彷彿輕輕用手一捏都要斷掉一般,那兩隆豐//潤貼著自己胸膛,入目一彎洶湧澎湃……這感覺,陌生卻又再熟悉不過,直覺的又要走進那個荒糜的孽欲之夢了。玄柯魁梧的身軀情不自禁一瞬顫//慄,才拼命抑下的生猛青龍隱隱又迅速膨脹起來。
…………
不過一間廢棄的舊房子,想來是前陣子才遭過土匪的劫,屋裡頭空蕩蕩、亂糟糟,什麼吃的也沒有,只桌椅板凳倒還算乾淨。
玄柯卸下一方板凳,取下腰間寶刀幾下劈碎生起火來。
火苗兒孳孳升騰。
到了此刻,青娘才真正覺得些許溫暖,刺蝟一般佝僂著身子,哆嗦著便要將一雙凍僵了的腳急急地往火堆貼去。
卻忽然憑空橫出一雙孔武臂膀,下一秒虛軟的身子已然被霸道地裹進一道寬厚胸膛。掙扎了一下,沒有掙扎開,抬起頭,對上的卻是一雙瀲灩的深邃眸子。
火苗兒炎炎閃爍,怎覺得那一貫的冷傲眼神中難得的多了一層柔和。
想到那日分別時自己對他的猜測與調/戲,青娘一時又覺好笑,左右無聊麼,偏故意問他道:“你突然對我這樣好,不怕我又死皮賴臉纏著你,不走了麼?”
分明戲謔的語氣,哪兒能當得了半分真?一直以為千方百計要同自己糾纏的女人,突然間換上了這樣一副平等的語氣,玄柯心中沒來由竟生出一絲空落,更多的是不適應。
冷冷咳了咳嗓子:“凍成這樣再在火邊烤,很容易生凍瘡……況這次你為我吃了苦頭,是我的疏忽,欠你的我必然還回。”
“哧哧,我才不是那麼好哄呢,替我暖暖腳就算了呀……總之,這次我替你背了大黑鍋,你欠我的,將來得還我一個大人情……”青娘搖起腕上纏繞著的紅繩,兩眼眯眯自嘲的笑起來,回暖過來的她臉上難得的帶著一抹潮/紅,好不嬌俏:“你看,差點兒我的清白就沒有了的……你不知道那個獨眼龍有多噁心,把我殺豬一般綁……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