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琳望著都迪,終於抑制不住心緒,任淚水噴湧而出,
可男人完全被**燻了心,根本不在乎兒子的仇視,也不在乎小腿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女孩‘梨花帶雨’模樣更加激起了他的獸慾,
艾德琳的上衣被他扯下一半,才剛剛開始發育的胸口,就這樣暴露在陌生人的眼中,當然還有中間,手術後猙獰的疤痕,
都迪的母親與姐姐轉過頭,不忍再看,
而艾德琳腦中一片空白,有一刻,她想到了死,
其實她並非自己以為的那麼堅強,
槍響衝破夜空,男人的臉頓時如紅樹開花,爆裂開來,血液與血漿噴了艾德琳一臉,可怖的慘樣足以讓任何人驚叫,
可艾德琳卻只盯著他掉到鼻翼的眼珠,眼中麻木而毫無波瀾,男人直挺挺的向後倒去,沒有支撐的艾德琳也跪坐在草地上,低著頭,雙手緊緊捂住衣服,
阿爾穆整夜未睡,搜尋了所有關卡,向平民不斷打聽,好不容易找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他的憤怒可想而知,阿爾穆果斷的抬起步槍,對準男人的腦袋,
都迪的姐姐駭然的捂住嘴巴,都迪也呆住了,
不管如何,那都是他們的父親,
阿爾穆跑過來,脫下綠色的軍裝,披在艾德琳身上,可艾德琳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對不起,”阿爾穆不由自主的道歉,
他並沒有做錯什麼,甚至還救了艾德琳,但從未有過的愧疚環繞在他心裡,堵得慌,
或許是因為他的父親逮捕了艾德琳的父親罷,否則艾德琳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被槍聲吸引過來的其他難民,都圍在樹木的間隙裡,看到身著軍裝的五六位正規軍人湧進他們的居住區,也看到了正中慘死的男人,以及那個白人女孩,他們的目光或恐懼,或麻木,或怯然,但無一例外都是置身事外的看客,
阿爾穆想扶起艾德琳,但被女孩躲開了,她低聲說,“我自己可以走,”
海岸線的黎明來得早,不知不覺,天已經微亮,
艾德琳慢慢站起來,寬大外套下的身體是那麼的單薄,她一拐一歪往前,沒再回頭,阿爾穆嘆息,連忙跟上去,
扎默抱起昏迷不醒的桑尼,掃了一眼餘下的殘局才離開,
他們一走,人群終於議論開了,
“索亞家要倒黴嘍,”許多人都幸災樂禍的對著地上的屍體指指點點,
都迪被母親緊緊抱住,圓圓的眼睛直直的望著艾德琳背影,那抹可愛的童真消失無蹤,似乎一夜之間,這個孩子長大了,
……
一個星期之後,
經過多方調和與外交洽談,喬恩踏出了監獄,除了必要的審問與面談以外,他幾乎沒有受過任何痛苦,尤其當阿爾穆託人告知他艾德琳‘一切安好’以後,不知情的喬恩徹底放下了心,
英國使館的大使與法國使館的參贊在監獄外等候並且迎接了他,
“蘭斯洛特先生,抱歉,讓您受苦了,”外交官們總是善於掌握談話的氣氛與對方的情緒,
這位英國大使也不例外,“如果您有任何不適,請立刻告知我們,使館配備了專業的醫療隊,”
“我很好,”久不見光明,喬恩對陽光感到微微刺眼,“我可以回家了嗎?”
“當然,”說話的是法國參贊,塔格利鋼鐵公司隸屬英國,並不歸他們管轄,但喬恩家屬的安危,自然必須由他們負責,
雖然有互幫互助一說,但關鍵時候,各個國家使館的工作界限區分得仍然很清楚,
“您的女兒已經被我們平安的送回,”艾德琳一直被阿爾穆安置在郊外重兵把守的小樓裡,昨天才由使館的人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