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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掙扎出一點理智,心卻還是狂跳起來:破法鐲能罩住的地方剛好就是陶縣這麼大,它連時空規則都可以變,難道不能變點別的?比如點石成金……成個靈石什麼的。就算不能憑空捏造出靈石,定一條公理消除銀月輪的月影總可以吧?沒有月影,陶縣的靈氣就能重新流動起來,也就不需要聚靈陣了!

一時間她顧不上謹慎,探出蛇信似的神識,又穩又準地鎖定了破法鐲的氣息,同時割破手指,飛快地在半空中畫了個捕捉法器的血契符咒:「回來!」

可這符咒還沒成型,驚悚的一幕發生了:半空中突然伸出一隻慘白的手,齊腕斷開,手上有魏誠響再熟悉也沒有的繭子和傷疤。

那斷手一爪子將那半個符咒拍碎了,徑直抓向她脖頸。

魏誠響反應極快,雞皮疙瘩都還沒起來,她人已經滑開半尺多,堪堪躲開那斷手,頸間掛的芥子卻被斷手勾走了。

芥子就是修士的荷包,上面一般都有主人的禁制,除非主人許可,哪怕是修為更高的人來了,也得先抹去前主人的痕跡才能開啟。可那手卻暢通無阻地伸進了她芥子裡,手腕上若隱若現地露出個鐲子……因為那就是她丟了的左手!

那斷手貪婪地在芥子中摸索著靈石,手上雖然依舊毫無血色,面板卻潤澤起來。

魏誠響目瞪口呆:她自己的手,在偷她的靈石!

下一刻,斷手不知摸到了什麼,突然一哆嗦,芥子脫手掉在地上,帶出了張轉生木的平安無事牌——太歲前輩雖然說話口無遮攔的,做派卻十分「宛人」。按理說魏誠響已經是半仙,不方便的時候自然會將轉生木封起來,但即使這樣,只要不是性命攸關,他的神識還是幾乎不會主動來。要麼是她這邊喚他,要麼是他先像通訊一樣老遠遞個話,等她答了,他神識才會過來。

這樣一來,反而逼著魏誠響在需要全神貫注的場合封存轉生木,因為前輩傳話的時候看不見她在幹什麼,有時候會一嗓子分她的神。

魏誠響為了畫法陣,臨時把轉生木封進了芥子,這會兒正好被那斷手摸了出來,斷手好像被木牌蟄了,丟下她的芥子,掉頭就往陶縣外跑。

魏誠響隔空伸手一抓,將自己芥子和轉生木拽回手裡,緊追了過去:「站住!」

奚平遠在陶縣的神識也被那斷手驚動,木牌一回到魏誠響手裡,他便隔空問道:「阿響,怎麼了?」

魏誠響神識在自己芥子裡一掃:「我的手偷了我四兩五青礦和碧章!」

奚平剛從師尊那領完訓,滿腦子劍意還沒消化完,「嗡嗡」的:「……啊?」

這怎麼窮得說起胡話了?

魏誠響:「破法鐲出現了!」

奚平聲音一沉:「我過去。」

話音沒落,他的神識就流進了魏誠響身上的轉生木牌裡。

然而,就在他神識落下的瞬間,破法的氣息陡然消失了——消失的方向剛好有一個人。

魏誠響剎住腳步,翻了個身,從半空落下。

對方頭戴兜帽,穿著勁裝,是個開竅期的女半仙。邪祟之間殺人奪寶的破事太多了,荒郊野外,兩個素不相識的修士乍一遭遇,就好比是二虎相逢,氣氛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那勁裝女修不知道怎麼回事,身上連個芥子也沒有,靈石就大喇喇地裝在個布袋裡。

魏誠響下意識地往她放靈石的地方瞄了一眼,對方立刻敏感地抬肘擋住靈石袋,手按在腰間佩劍上,兩人隔著幾丈遠,一時僵持住了。

奚平「咦」了一聲:「是她?」

魏誠響問道:「前輩,你認識?」

「渝州趙氏的大小姐,以前天機閣的,剛從家逃出來,可能是慕名想去野狐鄉,找幾件趁手的仙器使,」奚平道,「不用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