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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就好。”

“羅剎。”

“叫姿姿。”

“一定要這麼濃妝豔抹嗎?”

姿姿把手裡的胭脂重重放在桌上,頭也不回,從鏡子裡忿忿的瞪著夜叉——為什麼這個人還敢跟她提?不就是他閒著沒事非慫恿鄢王找來什麼道士招魂,害她來這裡,憑白老了七八歲!

她的怨憤表達得很充分,夜叉懂了,看來非得她的情緒平緩一些,接受了“老了七八歲”這件事,自己以及眾人的視覺才能得以解脫。

今天姿姿選的是正紅,於是腮紅胭脂也都是大紅,配上金燦燦的首飾,夜叉敢說連一向趾高氣揚的夏無極遇上她都得讓路。

很顯然姿姿的著裝換色很有規律可循,於是夜叉還有另一個問題:“四輪之後尚未足月,剩下三天你還有什麼顏色可換?”

姿姿終於轉頭,拋了一個“傻冒~”的眼神給他——

“我可以穿花的。”

夜叉很希望自己從未問過這個問題……||||

閻裳每一次在宮中都很忙,姿姿在一旁支著下巴看他,其實除了最初的一兩天,他們根本沒有過多交流。朝廷的事,社稷的事,登基的事……當王爺有什麼不好,非要當皇帝。姿姿已經可以預見,要當他的老婆,是一件多麼寂寞和辛苦的事——如果後宮那三千也算老婆。

姿姿長長的嘆了一聲,她承認閻裳很好,彷彿全身上下每一處都是為她的口味而造,那時常在不經意之間動心讓她相信她的確曾經愛過這個人。而且她在這裡無處可去,也不知道除了閻裳還能依靠什麼人,但是也不願意這樣被人當小狗一樣拴在褲腰帶上。

閻裳聽到她的嘆氣抬起頭,正要詢問,夜叉從門外走進來,通報道:“王爺,有人揭了皇榜。”

閻裳抬起頭,放榜已經七日,若揭皇榜而醫治不好便是殺頭,七日以來,這還是唯一一個。“查過了嗎?”

“是,已派人確認過,是湛洲的郎中,並非名醫,但在坊間很有口碑。”

“安排間房間,帶羅剎過去。”

姿姿不置可否的跟著去了,失去的記憶她不是不好奇,只是內心裡有一種感覺,讓她沒有回想起來的慾望。

那或許也是自己,但是一個跟自己無關的自己。

只是喪失記憶這種事,就算在現代也是“不治之症”,難道這個古代郎中會有辦法嗎?

來到安排好的房間,郎中已經等在那裡。入眼的是一件洗的泛白的淡藍色長衫,瘦瘦的高挑著,周身散發著淡薄而平靜的氣息。那人聽到腳步聲回頭,眉目也如這氣質一般,寧靜舒心。

——大夫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姿姿大讚,這比那些鬍子花白的太醫好太多了,醫治身體的時候還可以順便治療下心靈。標準的治癒系~~

郎中已經見過夜叉,對他點點頭,“就是這位姑娘嗎?”

“沒錯。想必你也明白,揭了皇榜,倘若治不好她,就是殺頭之罪。”

姿姿瞄了夜叉一眼,這樣的態度對大夫太失禮了吧?

郎中倒是沒有脾氣,或許是這個時代的人在強權面前習慣的謙卑,只是恭了恭身便請姿姿過去。落座,纖長的手指搭上姿姿的脈門。

有一瞬間夜叉似乎眯了下眼睛,但忍住身體未動。姿姿不解,似乎在先前太醫來時偶爾也會這樣。她不會懂得那是暗部的反射動作,將自己的脈門交到別人手上,這並不容易,而眼見著羅剎的脈門在別人指下,夜叉也有著隱隱的不適。

他的眼睛一直盯在郎中身上,就算是太醫或許他也無法完全放心,何況這個不甚瞭解的外來郎中。

姿姿自然不會理會這些,反而閒聊起來,“大夫,您貴姓?”

郎中未應,微微一笑,轉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