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啊?我們還想問你呢。”
想起上次袁祖域開的那個玩笑,我的臉“唰”的一下紅了,我靠,真受不了我自己,又不是什麼純情少女,居然會臉紅!
我剛要走,那個人又對我說:“他這幾天好像病了。”
站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燈,我看著對面的燈不停的換著顏色,身邊的路人過去又過來換了好幾撥,可我就是挪不動腳步。
世界這樣漠然的洶湧著,卻都跟我無關。
握著新手機,想了想,第一條簡訊發給袁祖域吧,也當我自欺欺人,知道他看不了簡訊才敢這樣做:“聽說你病了,現在應該好了吧,其實我知道你看不了簡訊,所以才對你說這些……上次是我不對,我就是討厭你那麼犀利的拆穿我……我現在很不開心,我跟他分手了,他真的背叛我了……”
編輯到這裡,我真的難過得一個字都打不出來了,索性直接按了傳送。
發完這條簡訊,我深呼吸一口氣,準備去超市買些生活用品,剛走出幾步,手機響了。
袁祖域說咳了兩聲之後,很尷尬的說:“我自己會刷機,已經弄好了。”
再見面兩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自然,好在他性格一向爽朗,調侃了我幾句之後很快就緩和了氣氛,可我還對自己莽撞的行為感到悶悶不樂,他拍拍我的頭:“好啦,在我面前丟臉又不是第一次了,別裝了。”
說得也是,命運為什麼總是要安排他目睹我不那麼美好的一面呢,我偶爾也是光彩照人的呀!
他聳聳肩:“今天不去麥當勞了,今天去吃餃子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服務員的嗓門太大了,而餃子館裡的空間又比較小,總之我的耳畔好像有無數只蒼蠅在發出“嗡嗡”的聲響。
顧辭遠拿著選單翻來覆去的看,問我想吃什麼餡兒的。我說我什麼都不想吃,他拿起筷子敲了一下我的頭:“裝什麼肝腸寸斷啊,你不知道一句話啊,好人不過嫂子,好吃不過餃子,吃!”
他敲的力度很有分寸,說真的,那一下我真的有點感動。
餃子端上來的時候還冒著熱氣,他用辣椒,醋和醬油替我調好了作料推到我的面前,自己洋洋得意:“我靠,完美的比例!”
第一口餃子咬下去,我的眼睛忽然像兩口清泉一樣汩汩冒出泉水來,袁祖域一看我這個鬼樣子,大概又以為我想起了顧辭遠吧,所以做出一副要拿筷子敲我的頭的樣子——“慢著……”我擋住他的手:“我不是為了那個賤人,我是……想起……我爸爸了。”
這是多少年來第一次對一個人提起這個稱謂,別人說得那麼順暢的兩個字,為何我說起來卻需要這麼大的勇氣。
我盯著盤子裡雪白的餃子,眼淚不能自抑:“袁祖域,你不知道吧,我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吃過餃子這種食物了。”
那是速食食品還沒有風行的年代,在z城那個小地方,連“超市”這個概念都還沒有被引進,那時候,我們去買東西都說“去商店。”
在那個年代,很多人都是買了攪碎的豬肉和麵粉,自己回家包,而對於小孩子來說,能夠被長輩允許參與包餃子這個活動,就已經是無上的快樂。
我記得那個時候奶奶的身體還沒有很差,她總會裝腔作勢的把幾枚硬幣包進餃子裡,然後故作神秘的跟我說,如果吃到包有硬幣的那些餃子,就會有好運氣。
我媽對她這個做法非常無奈,她總是跟老人說:“錢很髒的,有細菌。”
奶奶會白她一眼:“洗乾淨了的!”
我和爸爸誰都也搭腔,婆媳關係難處理嘛,我是個聰明的小孩,我只關心餃子什麼時候熟,什麼時候可以吃。
負責煮餃子的是爸爸,每次我眼巴巴的站在一旁垂涎欲滴的樣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