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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葭走上前，像小時候那樣拉著他的衣角，輕聲問道：&ldo;怎麼了？&rdo;

霍光俯下身子，將頭靠在劉葭的肩上，疲憊地說道：&ldo;葭兒，我不知道我今天這麼做，對嗎？曹襄大哥和我哥，會感到高興嗎？&rdo;

曹襄大哥，我若動手，你的幼子從此失孤失持，老母無人照料……

去病哥哥，我若動手，那些伴著你成長的衛家人，你寧願獨自遠走亦不願傷害的衛家人……

劉葭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說道：&ldo;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rdo;

&ldo;……&rdo;霍光將頭抬起，與劉葭對視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他點了點劉的鼻子，說道，&ldo;沒事。公主一會兒不是還要去例行檢查嗎？再晚病人都要等急了。&rdo;說罷，他推了推劉葭，催促道，&ldo;快去吧。&rdo;

劉葭只能無奈地看了看霍光，說道：&ldo;你不可能瞞得了我。我總會知道的。&rdo;

霍光看著劉葭遠去的背影，長嘆了一口氣。他背後忽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ldo;何必如此徒勞地瞞著她？&rdo;

&ldo;……她還小，不需要知道這些。&rdo;霍光轉過身，看著倚門而立的平陽公主劉。

&ldo;阿嬌和你們都寵她太過了。&rdo;劉笑了笑，神情有些寂寥，說道，&ldo;身在皇家怎麼可能避得開流血與陰謀？你們將她養成這慈悲心腸，卻不知是好是壞。&rdo;

霍光挺直著身子，轉過身，說道：&ldo;在下先退下了。&rdo;

&ldo;霍光，如果此時霍去病歸來，要你停手，放衛家一馬，你會答應嗎？&rdo;劉雲淡風輕地問道，感覺到眼前的年輕人的身子僵直，她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ldo;打蛇不死必受其累。你是個明白人吧。既然動手了，就不要迷惘。舉手無悔，方是真男兒。&rdo;

……

李希看著手上淺黃色的信箋，心有些沉沉的。他身側的李允與張萃都有些憂心地看著他。

&ldo;夫君。&rdo;最終還是張萃先先開了口，說道，&ldo;娘娘的信裡到底說了什麼？&rdo;

李希抬起頭，苦笑道&ldo;只四個字而已。&rdo;說罷，他將信攤開給李允與張萃看，四個娟秀的小字躍然眼前。

&ldo;逼其速反&rdo;

沒有落款，沒有點明物件，但是房內三人都瞭解其所說的到底是哪件事哪個人。

李允忍不住吹了個口哨，說道：&ldo;陳娘娘還真是……爹，看來她也不像你說的那樣心慈手軟嘛。&rdo;

張萃卻是伸手撫摸著那墨跡，怔怔地說道：&ldo;妹妹是真的傷心了。&rdo;

李希眯起眼睛，復又看了看那四個字，嘆了口氣，說道：&ldo;也罷。這麼些年了，她終於做了決斷。允兒，你去請霍光大人過來府上，就說我為父有要事相商。&rdo;

正文 第九十章 英雄血盡人間道（三）

光閃爍，夜風吹過，夏夜的雲陽宮涼涼的，將白日的乾乾淨淨。陳嬌從殿內走出，坐在欄杆旁，任長發飄散，吹著冷風。

&ldo;娘娘，發乾了。進去了吧。&rdo;阿奴開口說道。

陳嬌轉過頭，看著阿奴，看著她已不再年輕的面容，說道：&ldo;阿奴，你跟著我，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