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的聲音道:“看,我又為了你得罪他了。”
“怎麼?”夜未央挑眉。
“嗨。知道嗎,我和安小俊是過命的交情。所以你欠他的那個人情我可不可以借來用?”陳長霖一雙大眼睛閃啊閃,濃烈的深棕裡像是挾了碎金。
“如果他同意,我沒意見,不過,你要我怎麼報答你?”夜未央偏頭想了想。微笑:“不如。我把他綁到你床上去好不好?隨你要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
噗……
祁紹庭累了一個晚上,勞心勞力。剛好現在的話題與他無關,便樂得在旁邊喝茶休息,可是冷不丁聽到這樣一句話,頓時一口水全噴了出來,咳嗽不已。
“你,你……”祁紹庭急著說話,不小心又被嗆到,夜未央靠過去幫他順氣笑得一臉地無辜:“哎,你要是不肯,我不做就是了,幹嘛把自己的搞這麼慘。”
“你……你不會真想做吧。”祁紹庭咳得無力,順勢枕到未央肩膀上。
“如果你們兩個都不介意的話,我無所謂啊。”
於是,兩個男人對視一眼,滿頭黑髮如黑線的搖頭:“我們當然介意。”
“那我就幫不了你什麼了。”夜未央攤攤手:“是你自己不敢,你怕他什麼?”
“多來。”陳長霖鬱悶的掰手指:“怕他生氣,怕他不理我,怕他不管我,怕他不想見我,怕他死給我看……”一個一個數下來,長長十指都豎起來,還是不夠數。
祁紹庭一隻手垂下去,攬著未央的腰,把臉埋到未央地頸窩裡,只有半張側臉對著人,眉眼彎彎,是在笑。而另一隻手,藏在背後對著牆邊某個隱密的角落擺出手槍地樣子,一槍,擊中。
傅非明坐在監視器後面掀桌子,把鍵盤摔得乒砰響。
傅非明睚眥必報,寸仇必究,更何況現在風波也快平息了,夜未央的身邊也不是那麼的危機四伏,如今找到了由頭,更是一分鐘都等不 得,陳長霖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衝下來趕人,手裡只差沒拎了把掃帚。祁紹庭心情好,不同他計較,臨出門時甚至俯到他耳邊調笑了一句: “哎,我看那小子不錯,你不如就從了他吧。”
傅非明冷著臉,面無表情的飛起一腳踹過去,他動作雖然快,但祁紹庭明顯要比他更靈活,連衣角都沒有讓他掃到半片。
大清早的就這麼奔波,也算是命苦,但是晃當了一夜了,覺總是要睡地,只能開車先回了雲山紫園自己地老家,這地方好幾個月沒人住 了,只留下幾個守衛看管。祁紹庭喇叭按了半天,才有門衛探頭出來張望,一看到是自己家大少爺,馬上忙不迭的去開門。祁紹庭坐在車裡 等,看著那扇黑色的鐵枝大門緩緩地滑開,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似乎還是一年前,又或者是兩年,他也曾載著夜未央這樣的等待 過,那時候他還在開著拉風的敞篷車,完全不擔心會有子彈從不知名的地方射過來,那時候他躊躇滿志,以為身邊的這個男人會像之前所有的那些人一樣,順服的依偎在他身邊。
時間過得很快,快得不可思義,剎那間風起雲湧,天地變色。
祁紹庭轉過臉去看未央,手掌溫柔的貼到他的臉頰上,輕聲道: “只有我們兩個了。”
夜未央有點錯愕,茫然不解的眨了眨,祁紹庭溫柔的重複了一遍:“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哦……”未央恍然,有一些些失神。
兩個人,就剩下了我們兩個,這一路走過來,把敵人打敗,從朋友身邊離開,然後一步一步,站到一起,恍然間回頭,才發現,原來只剩下你我二人。
“我這個人,做了不少錯事,也會做點好事,那麼,到現在,你對我可還滿意?”祁紹庭深深的凝視未央的眼睛,想看清那稀薄霧氣背後的光彩,是堅定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