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昱臉上頓時掛起N條黑線——這女人看上去這麼慌張這麼柔弱無助,沒想到心理素質竟然挺過硬!看來自己的這噸TNT炸藥威力還是不夠,非得使用核武器才成!龐昱定了定神,見那玉蓮抱著蘭兒,也不顧禮節,轉身便欲走,連忙喝道:“站住!”
龐昱平時沒大沒小,沒上沒下,身份高低,禮儀地位全不計較,然而今天一急,這聲暴喝還真有幾分侯爺氣派,甚是懾人,玉蓮頓時身子一僵,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只聽身後龐昱冷冷道:“別以為我什麼也不知道。躲,是躲不了的,該來的總是要來。真不知道若你主子能看到你今日這幅模樣,究竟會作何感想。虧他還那麼信任你。連貼身的衣物都交給你薰!”
龐昱這幾句話,若細細嚼來,模稜兩可,極是含混不清。平常人聽了,覺得沒什麼,但若對方心中有鬼,便覺處處含針帶刺,夾槍帶棒,彷彿無處不在影射自己一般!龐昱話音方落,玉蓮便猛然轉身!這次卻再無法強作鎮定,緊緊護住懷中蘭兒,目光甚是驚恐,連語音亦有了幾分震顫,結結巴巴道:“你……你……”
“沒錯,我是什麼都知道!”龐昱見此情景,索性趁熱打鐵,搶先開口,堵住了玉蓮的話:“但不是你想的那樣。本侯為當今大宋安樂侯,府中亦網羅了不少人才,其中有一個賈先生,滿腹經綸,天文地理,易經八卦,無一不通,乃是上知五百年,中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人物。本侯倒也跟他學的幾手,只是不才,只略略通了些相面之術。故此看出你身份來歷。不信本侯說與你聽,你看對也是不對!”裝模作樣踱了幾步,龐昱故作姿態,低頭沉吟:“你本是大戶人家的女傭,也算忠心耿耿。不想忽遭變故,故而帶著兩個孩子來了卞京。那蘭兒本不是你親生子,乃是你主人家的孩兒。只因一路有人追趕,故此男扮女裝。你之所以強認展昭為夫,只為掩人耳目!我說的對也不對!”
龐昱這番話,大半是在胡謅八扯。什麼賈先生,什麼相面之術,純屬子虛烏有,想他一個現代人,又是自小接受唯物主義教育的理科生,那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別說通曉,就是連研究也沒研究過!不過仗著老爸是警察,又讀過幾本推理小說,會些歸納術,壯起膽子,說些模稜兩可的話,再加上自己的一點推理,糊弄糊弄她而已。說蘭兒是玉蓮主母之子,又說有人追殺,不過是看玉蓮受驚後立即本能的護住蘭兒,從女性心理角度的推測而已。說玉蓮認展昭為夫是為掩人耳目,也不過是遵循了夏洛克福爾摩斯說過的“當所有可能性都被排除的時候,剩下的無論有多麼不可思議,它就是唯一的真相”這句話。只是推理太過大膽,不由得懸著一顆心,提著一口氣,捏著一把冷汗,只怕玉蓮不信!
然而龐昱卻沒想到,自己這幾手比想象的管用!這一番話剛剛出口,便見玉蓮向後退了幾步,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忽而恐懼,忽而又猶疑,似是不知龐昱所說是真是假,更不知怎麼辦才好!
龐昱見玉蓮遲疑不定,心裡發急,一咬牙,正準備再胡謅出幾句來嚇唬她,忽聽身邊公孫先生嘆了一口氣,緩緩道:“紙裡包不住火。大嫂,你就說了吧。”
玉蓮聽公孫先生亦這樣說,恢復了幾分平靜,卻仍是遲疑不決,摟著蘭兒,站得遠遠的,一雙眼睛只在龐昱身上打量。然而忽聽身後一聲長嘆,有人語重心長道:“那柳氏玉蓮婦人,本府知你有難言之隱。你不惜犧牲名節,毅然冒認展護衛為夫(包大人,犧牲的是展護衛的名節好不好==|||),可是為了此事?然而你如今一字不吐,卻叫本府如何判斷?”卻是包大人不知何時已站在了書房門口!
那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