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理虧,便訕訕的,將眼光別開去了,只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龐昱本就看這兩人穿著打扮有些古怪,尤其那道人背上不背桃木劍,反而背了雙抓鉤,便覺得很是詫異。如今又聽展昭如此說,不由得就有些擔心起來,道:“那他們是武林高手嘍?沒關係嗎?”
展昭見他擔心,輕笑道:“昱兒莫怕。天機門弟子雖精通周易機關之術,然武功卻稀鬆平常。至於那名漢子,看他雙手手掌顏色,那血砂掌功力雖也有些進益,但遠未到爐火純青地步,若是交起手來,咱們尚有幾成勝算。只是那二人是江湖之人,與咱們毫無干係,更是素未謀面,無怨無仇,俗雲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井水不犯河水,又哪有那麼容易就動起——喲!”
原來他只顧與龐昱說話,外加註意那漢子,未曾留意手下,那常州湖蟹蟹殼極是尖利,一不留神,竟是叫它刺了進指甲縫裡去,痛了一下。仔細看看,那蟹殼卻甚是厲害,加之指甲蓋中又是嫩肉,原是不經扎的,血便慢慢往外洇。
“……白痴。”龐昱翻白眼,小聲咕噥道:“還南俠呢,竟然被蟹子紮了手,也不嫌丟人!”
“常年打雁的,反倒被雁兒叨了眼!”展昭無奈,自嘲的笑笑,便要找東西擦手。然而龐昱看他要拿那桌上抹布,卻嫌那抹布腌臢,不待展昭摸到,便伸了右手一把捉住他手腕,左手拿了桌上酒杯,一口飲盡,輕啟朱唇,將他受傷手指含了進口內去。
展昭一愣,本能的將手指往外抽。然而龐昱不讓,瞪了他一眼,含的更緊。展昭看他這樣子,也就釋然了,任他含著,唇角卻悄悄漾起一抹笑,左手摟了龐昱的腰,攬的又緊了幾分,兩個人偎的更近。
龐昱含了幾時,看展昭手指已不再流血,方才放開。只再不讓他剝蟹,自己動起手來。好在盤裡的蟹已被展昭剝的差不多,也未再扎著划著。兩人以酒佐蟹,分吃乾淨,又喚小二上了熱熱的菊花茶,盥了手去了腥味。待喝得幾杯,小二又將鯽魚和豬腳上齊,兩人便又分吃了,卻又叫了一罈酒,一盤果脯,慢慢的酌著。
此時那客棧暖籠中的炭火,已燒得極旺,那先來的一幫漢子喝了幾杯,亦放開懷吃喝說笑起來,一時酒菜香氣,四處飄散,嬉笑怒罵,不絕於耳。酒下了肚,話題也就格外大膽起來,只大都離不開錢與女人,亦有幾個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向龐昱這邊瞟的。
龐昱卻不理他們,看見了也作沒看見。只倚在展昭懷裡,兩個人時而悄聲討論案情,時而說些“夫妻”間的體己話兒,間或飲上幾杯,或又哺果,也自有一番樂趣。坐了約摸有幾炷香時間,看看差不多了,正想起身結賬走人,忽聽背後傳來一聲人語,腔調醉醺醺,聲音卻委實不小,加之離的又近,聽的便極是清楚:“老弟你叫我去那什麼宇……宇文家裡,我且問你,那地方可有姑、姑娘?”
入甕
龐昱猛然聽見這“宇文”二字,心下便是一驚!不由得一轉頭,下意識的向話音處望去,卻正好與方才那漢子一雙色迷迷的三角眼撞了個正著,恍悟當前不能憑本能行事,免得露了馬腳,便趕緊將臉轉回來,在展昭肩窩埋了一會兒,抬頭看他。見他神色自若,兀自舉杯飲酒,只是攬在自己腰上的手驀地緊了一下,便知他已注意到了。遂安下幾分心來,乖乖順順偎在展昭懷裡,靜聽那二人說話不提。
只聽那道士道:“大哥說到哪裡去了。那宇文一家可是常州名門豪族,家裡哪能沒有姑娘?只不過小弟為修道之人,如今正練內丹,忌女色,也就未曾留心。大哥若喜歡,待進了縣城,小弟便稟明大爺,那大爺成心招賢納士,定會將府中婢妾慷慨相贈!”
那漢子嘿嘿嘿嘿淫笑了一陣,又道:“老子要的是美貌姑娘!”
那道士笑道:“這有何難,只要咱們在那宇文一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