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二人廝鬧,也無心再去管了!
他兩個呆立原地,猶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這邊展昭看龐昱鬧得實在不像樣,說也不聽,便忙伸出手去,欲再次封他穴道,免得他再胡鬧。然而誰料他如今心下一亂,手上便亂了分寸,本欲封龐昱胸口“檀中穴”,卻錯了一著,竟是陰差陽錯的拂中了他“黑甜穴”!
“黑甜穴”是昏睡穴,只見龐昱身子晃了兩晃,向後便倒,展昭忙一把攬住,另一手卻抄住他腿彎,一使勁,又抱了起來,也顧不得什麼上下之分,尊卑之禮,急向仍處於石化中的包拯公孫二人道:“大人,公孫先生,展某先帶小侯爺回房更衣,稍後便來!”話音未落,抱著龐昱一頭撞開房門,三步兩步,便不見人影!
卻說展昭抱著龐昱回了自己房間,將他放在床上,便急翻衣櫃找出自己一套衣衫,欲給他換上。將龐昱身子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先卸了鳳冠。鳳冠方落,髮髻便散。大宋朝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男子一生中只剪兩次發,頭一次是出生後三月剃盡胎髮,第二次則是弱冠之時,須將女子一般的長髮剪到齊肩,再行冠禮,以示成人。然而龐昱此時年紀尚小,尚未弱冠,亦未剪髮,一頭柔柔青絲如絲如瀑,頓時便滑落在展昭胸前背後。展昭隨手掬一捧把玩,只覺秀髮如絲,柔滑似水,更是馨香隱隱,賽過女子,不由得便驚奇讚賞,又解了霞帔,褪了湘裙。及褪到繡鞋羅襪,見龐昱雙足潔白如玉,足踝雖不若女子那般纖細,但也是方盈一握,外加肌理細膩,骨肉勻稱,心下竟有了些愛不釋手的意味。又看他雖是昏睡,但面容安詳,唇不點自朱,眉不畫而翠,只面上胭脂如火似霞,真真是面如中秋之月,色若春曉之花!便暗暗讚道:“九弟這般,真可稱得上一句‘華美少年’!古有潘安宋玉,料想也不過是這樣的姿容。恐怕當今世上可比得上他的,便也只有那錦毛鼠白玉堂一人而已。只不過玉堂之美,好似琉璃晶瑩,雖五彩光華,卻難免稜角,亦是易碎。若論婉約精緻,珠圓玉潤,只怕還比不得。”
展昭與龐昱相熟,算來已經一年有餘。若論肌膚接觸,及至赤誠相見,也有過幾回,只是每次龐昱或是受傷,或是抱病,展昭心下擔憂,卻也並未多留心他身體髮膚,若論細瞧,這還是頭一次。不禁便看得出神,連更衣亦是忘了,只抱著龐昱,細細打量。順足踝往上,看到小腿,見腿肚上一粒硃砂痣,鮮紅欲滴,襯著瑩白肌膚,倒仿若女子的守宮砂一般,又如雪地裡一點紅梅,煞是好看,心下便又讚了幾句。又覺手下肌膚細膩柔滑,如脂似玉,不由得盯著龐昱面容,出神道:“九弟男兒之身,便已這般。若生為女子,不知是怎樣的傾國傾城!不要說一親芳澤,若得佳人一顧,那便已是窮盡三生之福了!”
展昭正出著神,忽覺觸手糯軟,定睛一看,卻嚇了一跳——他只顧神遊太虛,未注意手下,竟是順著龐昱雙腿,摸到腿根處來了!不禁臉紅心跳,自責道:“啊呀,該死!九弟再美也是男兒身,我卻哪裡來的這些亂七八糟淫穢念頭?”
展昭正在自責,卻忽然想起幾日前那場“惡夢”,心下便疑道:“日前我只當它春夢一場,如今看來,莫非是冥冥中有靈,已然昭示九弟該有這一場男扮女裝之事?只是九弟說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時我還不信。然而如此情狀,莫非……莫非我真的對九弟存了那些汙穢不堪的非分之想?啊呀,這可了不得!須得快快收起才好!”
他理性頓出,便壓抑心神,為龐昱更衣盤髻。然而心魔一起,綺念橫生,哪還能那樣容易抑制的住,只覺肌膚相觸,如絲如緞,不由得臉上發燒。又憶起夢中龐昱雪膚花貌,巧笑嫣然,雖知他是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