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找我詹日飛便是,莫要遷怒旁人!”說著便將斗篷裹了龐昱,打橫抱在懷內,道一聲:“告辭!”抬腳便向客棧外走。
誰知他沒走出幾步,卻忽覺身邊掠過一陣勁風!隨即便是眼前一花,還未及反應,便只見那道士攔在了面前,手執拂塵,合掌一禮,口中念道:“無量天尊。”雖態度恭敬客氣,然那身子卻是嚴嚴實實的擋在了二人身前,正正好堵住了客棧出口,眼見得便是不放他二人走!
這道士一現身,倒真教展昭吃驚不小!他自小習武,行走江湖多年,後又入了公門,對當今武林門派,知之甚詳,估算對手武功修養,內力深淺,也能估個八九不離十,方才推算那漢子武藝,便一言中的,誰知竟是未看出這道士身懷這麼一手神行百里的好輕功!
原來世人凡要看一個人武藝是否高強,須看其三樣:一為身法招式,二為手中兵器,這第三便是內力深淺。三樣之中,又以內力深淺為重中之重。須知內力練到一定程度,太陽穴便會微微鼓起,若是會看,便可以大體看出此人修為多少。然而當今世上,卻獨有一門武功自成一脈,除非施展手腳,否則任是怎樣能士高人,就是金庸《天龍八部》中通曉天下武藝的王語嫣穿越來這大宋朝,也斷斷看不出此門武功的修為深淺,便是這輕功。要知輕功原與別門武藝不同,亦不如招式身法那樣仰仗內力。內力深厚固然有助輕功進益,然而若是先天條件好,又掌握了竅門,就算內力淺薄,甚至毫無內力,也可練出一身飛簷走壁的功夫。正因它極易上手,又難以看出,故此自古以來,大體那些採花盜竊的賊子,皆青睞這輕功。因此門武藝難以揣測,這道士又深藏不露,諒是赫赫南俠,亦未想到這個武藝稀鬆平常的道士,竟是懷有一手日行千里不留痕的功夫!
這道士一手輕功一露,展昭便立時有了幾分戒備。“天機門”雖是側重機關道術,然而道術亦有正邪之分,更何況這道人既與一貫為江湖所不齒的血砂掌傳人為伍,誰知他會不會些攝人精魄之類的邪門法術!此念一出,展昭立時不敢怠慢,急放下龐昱,將他和驥兒嚴嚴的護在身後,自己則暗暗運起內力,龍虎之氣遊走全身,以備隨時出手,厲聲道:“你們想幹什麼?!”
他本以為那道士來者不善,更怕他有甚法寶符水害人,自己不要緊,可若是傷了龐昱驥兒,卻如何是好!如此一想,更是將二人緊緊護住。誰知那道士聽他發問,卻是不緊不慢,亦不出手,反而拂塵一甩,恭恭敬敬唱了個大喏,拱手道:“詹壯士且請留步!”
那道士此話一出口,不僅展昭,便連龐昱亦是一愣。方待開口,又聽那道士道:“方才小道兄長不勝酒力,一時衝動,衝撞了尊夫人,還望詹壯士見諒。小道欲略備水酒,代兄長與壯士及尊夫人賠罪,還不知壯士肯不肯賞光略施捨小道些薄面?”
龐昱聽那道士如此說,卻是微微一怔。須知眼前這道士分明與方才調戲他的“小黑煞”是一夥,展昭與那姓孫的打鬥之時,這道士雖不曾上前出手相助,然而卻也是站在一旁,並無勸阻之意,如今又為何忽然這麼客氣起來?他雖聰穎靈慧,卻終究仍是孩子心性,又不曾接觸過甚麼宮廷謀略權術,江湖勾心鬥角,一時便很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好轉過頭去看展昭。
展昭見龐昱看他,便對他寬慰的笑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不必擔心,卻回過頭去對那道士冷笑道:“只怕你二人並非真心賠罪,而是串通一氣,要對我娘子不利!”
展昭這句話,明著是譴責那道士,暗地裡卻很留了幾分口風在裡面。那道士是甚麼門派出來的,豈能不知?當即便賠笑道:“壯士這是說的哪裡話。壯士武藝如此高強,豈容小道耍甚麼花招?再者江湖上雲冤家宜解不宜結,小道是真心要賠罪,若能得壯士惠顧,結得薄薄交情,豈不幸哉!”說著便甩一甩拂塵,伸手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