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梁澈你的耳朵還好吧?我的耳朵快要被穿透了,好痛——啊!」
這是盧源第一次在異世界感受到身體上的痛楚,也是他第一次尖叫出聲。
「喔!」真的太疼了!
耳朵裡傳來的刺痛使他無力到軟軟趴下, 躲在帽子裡的臉愈發蒼白起來。
「過來一點,」梁澈握住他的手腕, 將人帶到自己懷裡,半個身子靠了上去, 沉聲喚道:「盧源看著我!」
他將已經開始恍惚的人緊緊抱住,兩隻手牢牢捂住他的耳朵, 直盯著他的眼睛鎮定道:「盧源!看著我,沒事了……沒事了!」
沒事了嗎?盧源還處於半迷糊狀態, 堪堪抬起的眼眸分外迷離。
陰笑聲漸漸匿去,只餘一丁點兒迴音繞於山谷。
他幾乎脫力般癱倒在梁澈身上, 腦內意識逐漸回籠。
梁澈沒事吧?!盧源倏地坐正身子,顧不上耳朵裡殘餘的微鳴,兩手上攀揪住梁澈的耳朵。
「怎麼樣你的怎麼樣?有沒有事?」
盧源只顧著急切, 都沒發現兩人現在的動作要多曖昧有多曖昧,梁澈只要稍稍低頭,嘴唇就能碰到他的鼻尖。
按下腔內的躁動,梁澈隱忍地低聲笑了一下,慢慢放開他,「我沒事,別擔心。」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盧源喃喃道。
陰笑聲徹底化為虛無後,兩人相互攙扶著從小土坡下站起,高空彈跳臺又恢復了之前的寧靜——只有風聲的寧靜。
盧源將有些弄亂的帽子撥正,又把上面耷拉著的鹿耳朵豎了起來,這才告誡道:「梁澈,下次別那麼傻了,危險來臨之前,先顧好自己。」
梁澈的臉色已經轉為平時的從容,淡淡道:「怪我。」
怪你什麼啊,怪你救了我?盧源訝異,隨即彎了彎眼睛,「怪你啥?難道這笑聲是你發出來的?」
如果不是盧源主動去招惹npc,問那麼直接的問題,也不會惹得那個老者大怒,傳出這樣的笑聲,差點害了兩個人。
只是隨口的一句玩笑話,梁澈沒有往下接,盧源也沒放在心上,想著自己應該一馬當先照顧梁澈,便先往高空彈跳臺檢視情況了。
梁澈落在他後面,面色越來越陰鬱,只是一個沒留神,竟讓人爬到頭上來了,一群惡鬼,膽子夠大呵!
「梁澈快來,我知道鑰匙在哪裡了!」盧源興奮的喊聲打斷了他的沉思,梁澈換了副面孔,往盧源身邊走去。
剛站到高空彈跳臺上,盧源便從包裡拿出各種保暖裝備,手套圍巾、大衣暖寶寶……直往自己和他身上套。
「好冷!」
盧源說話時唇角都在顫抖,連帶著聲音也變得有些沙。
梁澈任由他往自己身上貼暖寶寶掛圍巾,一雙眼睛動也不動地盯著他頭上左右浮動的鹿耳朵。
「好了!」就在梁澈忍不住想要抬手摸上去的時候,盧源往後退了一步,一本正經道:「全副武裝,咱們可以下去了。」
下去?
「去哪裡?」梁澈摩挲兩下手指,問。
「去谷底,鑰匙百分百藏在下面,我們要找只能下去。」
「盧源,」梁澈停住手上的動作,認真地看著他,「剛才的笑聲是從下面傳上來的,也就是說那個會割耳朵的東西在下面,你還要下去嗎?」
會割耳朵的東西……梁澈這修辭手法用得挺得當,盧源眼角彎道:「我們想辦法捂緊耳朵不去聽就好了,如果不下去,鑰匙怎麼辦?」
這小傻子……真以為耳朵沒事是因為捂住了嗎?
梁澈上手彈了一下他的鹿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