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盧源突地醒悟,停止羞恥的哭聲看向四周,這裡果然不再是陰暗漆黑的地府,四周一片澄澄黃色,沒認錯的話應該是鴒渡峽穀穀底。
「我們……沒死?」盧源縮了一下,慢慢放開緊箍住梁澈脖子的手,不好意思地抹去臉上的淚珠。
艹!丟死人了!自己一個大猛男居然在這抱著梁澈哭?!
明明啥事沒有,剛才分明只是做了一個夢,孟婆帶著奈何橋來他夢裡誑他呢!
盧源面頰有些發燙,尷尬地別過臉不去看梁澈,又不自然問:「你沒事吧?」
「嗯,沒事。」梁澈隱隱的低笑並沒有掩好,盧源清晰地聽見了,這讓他感覺更丟人了。
但更更丟人的還在後面。
梁澈見他平靜了下來,沉沉開口問道:「繩子斷裂之前,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
盧源尬住,他是以為十有八|九會死翹翹,這才不管不顧喊出心聲的。
為了不留遺憾,這下該怎麼解釋?梁澈居然聽到了嗎?難道要順道和他說清楚嗎?
盧源突然不想了,他盧少爺的愛情,怎麼可以在這種破地方開啟?要說也是出去了再說,買好鮮花蛋糕,親手做好燭光晚餐,再開自己最酷炫的那輛車把梁澈從sc狹小的宿舍接到自己的公寓,給他最幸福最讓人、讓鬼艷羨的、被寵著的生活!!
盧源想得越來越遠,梁澈見他不說話,眸光深了深,小心地在他手背按了按,「開玩笑的,我就聽見你哇哇大吼了,應該是害怕的尖叫,對嗎?」
嗯?梁澈到底聽沒聽見?算了,避免尷尬,還是順著臺階下吧!
盧源呵呵一笑,裝作驚魂未定的樣子,「對,嚇死我了,不好意思啊,大男人叫得那麼大聲。」
「沒事,起來吧,我們看看鑰匙會在哪裡。」梁澈理解地笑笑,脖子上的紋身小小地浮動了一下,盧源沒看見。
我好慫啊!
盧源站起來想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他為什麼連向梁澈表白都做不到,還在這找什麼自認為很浪漫的爛藉口,不就是缺勇氣嗎?
盧源暗暗發誓:我盧大少爺就不是慫逼,向來……儘量說到做到,這次找到鑰匙出去了,一定要拿下樑澈!
似乎又有更底氣十足的緩兵之計,盧源感到輕鬆了不少,也真正開始關注此行的目的——鑰匙。
要說鑰匙肯定在這裡,那真的不好說,他們也只是猜測,還不定能不能找到。
峽谷底端和上面看到的簡直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顏色不同、構造不同、面積也大了很多,唯一相同點大概是兩個地方的溫度一樣地折磨人。
盧源穿了自己最厚的羽絨服,裡面還搭著兩件毛絨衫,剛也把手套帽子什麼的都戴上了,可谷底的風像是沒有密度似地,實打實地穿進衣服裡,打在本該滾燙的肌膚上。
「好冷啊!」他忍不住瑟縮道。
梁澈走在前面,聽見這聲嘟囔,停下來等著他。
風好像小了一點?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感覺梁澈站到旁邊後,為他擋去了不少風。
澄澄黃土映照下,谷底雖然被山霧遮擋著不見天日,卻也十分明亮,兩人沿著一條明顯的小道,一直往前走著,目光上下左右、連旁邊的石頭縫裡,都搜尋了一番。
「鑰匙會不會不在這裡?」盧源開始懷疑他們的判斷。
小道已經快到盡頭了,黃岩石也已經開始消匿,腳下的堅硬開始變軟,土的顏色也漸漸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