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淡然。
直到這會兒,白衣女子才撿起金錠子,笑著重新彈奏一曲白雪。
看來這位西花皇帝,說到底還是有些怕啊!這兩位樂師,不是簪雪城修士,就是百花山莊修士了。
花仙子極多的百花山莊,也是位處西花王朝背後,類似於掛壁樓一般的存在。
這等事,天下皆知。不過風聞百花山莊並不干涉西花王朝任何事,只是西花王朝要定時去交一筆“保護費”而已。
一曲白雪奏完,劉景濁走出酒鋪,那些個匍匐在地的酒客,這才敢起身。
劉景濁提著一壺沒喝完的酒,走去那位獻衣王身邊,笑問道:“楊念箏是你姐?也是堂姐?她被姜戈偷偷帶回家時,你怕還沒有出生呢。”
頓了頓,劉景濁撇嘴道:“你們楊家,真亂。”
算起來,就是三支皇家血脈,楊念箏以及這位獻衣王楊持,還有皇帝楊斛,其實是一個爺爺。楊念箏的老爹,是西花王朝先皇。當今皇帝屬於篡位,他是先皇弟弟的兒子。但也算是身不由己,畢竟還沒滿月就被人按在皇位上了。至於楊持,他爹也是先帝的弟弟,是楊持的老爹為自家大侄子蓋上了龍袍,所以獲封獻衣王,世襲罔替。只不過老獻衣王前幾年死了,楊持這才接過王位。
而且,楊念箏與楊斛,同歲,差不多是前後腳出生的。
是挺亂的,若不是姜戈這會兒就在為本體講解,劉景濁一時半會還真理不清楚。
反正說來說去,楊念箏才是那個正兒八經的正統血脈。只不過,她這一脈,被人篡位之時,已經死的乾乾淨淨,就剩下她一個了。
不過是身懷一顆七竅玲瓏心,卻成了舉家被滅的由頭兒。
還好,楊念箏應該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的,若不然,她也不會破境凝神,開口說話了。
其實在劉景濁返回青椋山後,見楊念箏居然已經破境,且大大方方開口說話了,也很開心。
但劉景濁也好,又或是顧衣珏與白舂,從未提起過楊念箏先前是不能說話的,是個啞巴。
劉景濁轉過頭,問道:“既然西花王朝背後有一座百花山莊,為何非要把楊念箏送去簪雪城?就為了斬草除根嗎?哪怕不這麼狠心,一個女子而已,能威脅楊斛的皇位?”
楊持苦笑一聲,輕聲道:“劉先生,我年紀小,真不曉得這些事兒,你還是見著我堂哥了再問吧。”
劉景濁微微一笑,伸手按住身旁獻衣王,冷笑著傳音:“楊持,那兩個樂師,究竟是百花山莊人,還是簪雪城人啊?據我所知,百花山莊好像沒有男的啊?”
後方元嬰修士見楊持面色痛苦,趕忙上前,沉聲道:“劉公子,只以我這個小小元嬰來接你,是我們陛下給劉公子的一份善意,還望劉公子切莫辜負了這份善意,這裡是花都,不是長安!”
劉景濁這才收手,撇嘴問道:“那個黃供奉呢?”
一句話,是在兩個地方問的。
楊持與姜戈的答案一樣,兩字而已。
死了。
跟姜老伯的四個乾兒子一起死的,戰死。
姜戈說,小皇帝這些年唯一干的好事兒,就是承認了五人是為國戰死!
劉景濁進過的皇城不少,但十大王朝的皇城,除了景煬之外,這是第一次。
進門時居然有侍衛要扣下劉景濁的劍,他只是冷笑一聲,並指斬出一道劍氣,將城門樓子一指削平。
我劉景濁,主動去見你一個皇帝,還要卸下佩劍?
那你們就瞧一瞧,沒了景煬皇子與椋王身份的劉景濁,究竟有多狂悖。
城隍廟裡,天魂分身與那老廟祝閒聊了起來。
廟裡雖然有炭盆,但暖和不到哪兒去。
書生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