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雨來臨,整座景煬王朝都在雨中。
曇花一現的人間第二尊真武境,一身境界修為得自景煬,還於景煬。
青椋山也在雨中。
這場甘霖是學武之人天大的機緣,但此刻在青椋山的樊江月卻揮手打散落在鮑酬身上的雨水。陳文佳也是一樣,不讓流泱受這份機緣,即便可能一場雨後,流泱可能稀裡糊塗就開山河了。
原因有二,其一,這場雨牽扯到了景煬王朝氣運,受了這份機緣,將來必然要與景煬王朝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其二,練武之人之所以區別於煉氣士,就是因為武夫內練一口氣,不向外去求天地靈氣。煉我筋骨以開山河,煉我五臟氣血以歸元氣,煉我三魂以聚三花。
雖說只有三重境界,但每一步都是在煉自己,就是煉,將自身視作鼎爐。
她們兩個不讓弟子得這份機緣,是怕日後走不遠。但許多景煬王朝境內的練武之人,生怕自個兒所得太少。
陳文佳讓流泱去屋簷下站樁,自己則轉頭看向了青椋山。
方才那場交手,說是摧枯拉朽也不為過,誰想得到他劉景濁能有兩尊法天相地,且分身與本體同境界。
掂了掂手裡上刻衡律二字的刻章,陳文佳咧嘴一笑,這個掌律做的,可能真不虧。
陳文佳忽然轉過頭,好奇望向姜柚所在之處。
這丫頭,也沒人提醒她,怎的也躲在屋簷下了?
其實姜柚也不曉得為什麼,下雨之時她就抱著白小喵蹲在了屋簷下。
非要說出個原因的話,那就是,下雨了,又不是沒地方避雨,淋他作甚?
青椋山那邊,龍丘棠溪揹著劉景濁返回。
姚放牛趕忙問道:“跌境了?”
龍丘棠溪搖搖頭,“沒,他的身子還不至於撐不住開天門的修為。只是祭出另外一尊法天相地,把他自個兒體內積蓄的靈氣抽乾了,歇一會兒就好了。”
姚放牛點點頭,也沒多想,總之沒跌境就好。要不然十幾年裡連跌境兩次,任誰也吃不消啊!
龍丘棠溪點點頭,“我帶他回遲暮峰休息,你們忙你們的,夜裡渡口那場議事不變。”
姚放牛還是有點兒不放心,不過也不好跟去海棠樹下,就帶著徐瑤返回了客邸。
顧衣珏也要跟過去,結果被張五味一把拉住。
“你湊什麼熱鬧?山主夫人不是都說了沒事兒嗎?”
顧衣珏這才發現,張五味居然翹著二郎腿,還小口抿著酒。
顧衣珏這個氣啊!
“你他孃的半點兒不擔心?”
張五味撇撇嘴,“我他孃的有什麼好擔心的?”
顧衣珏一皺眉,心說這死牛鼻子怎麼回事兒?平常挺穩重的啊!這會兒咋個嬉皮笑臉的?
他也懶得搭理,於是開口道:“那就煩勞張道長跟長生去把今個兒收的賀禮整理一下,山主醒了之後拿給山主過目,然後交給方杳木。我要跟百節去渡口。”
張五味擺了個讓其安心的手勢,又喝一口酒。
沒一會兒就只剩下張五味跟趙長生兩人了。
一口酒喝完,張五味笑著起身,拍了拍趙長生肩膀,笑道:“長生啊!走,咱倆數寶貝去。他孃的,我本來還想出手的,結果山主太猛,我壓根兒沒機會出手啊!”
趙長生面色古怪,盯著張五味看了許久。
張道長今個怎麼啦?咋個怪怪的?別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哪成想年輕道士抬手就是一巴掌,“瞎他娘想什麼呢?你才傻了!”
趙長生一愣,“你啥時候學會讀心術的?”
張五味也是一愣,好傢伙,能問出來這話,我服你長生小老弟。
此時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