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樁親事同樣不滿意的還有一人。
這一晚,柳夢成又請莊郡王世子喝酒。酒過三巡,宣安興致來了,手握摺扇與那唱小曲兒的姑娘兩人分飾小姐和書生,一唱一和地唱起戲來。
說起來,任何人身上都是有優點的,誰也不會是一無是處。就像這位一直被人視為酒囊飯袋的宣安世子,其實也是有特長的。他嗓子極好,無論是唱市井小曲兒還是唱臺上的大戲,無論是唱男聲,還是唱女聲,他都唱的很好。只要他一開嗓兒,這裡靠唱小曲兒為生的那些姑娘們都不敢隨便開口。
宣安一曲唱完了,便高高興興地回座來給自己到了一杯酒,仰頭灌下。
坐在那裡地柳夢成笑讚道:“世子唱的真好。”
宣安聞言美滋滋的,比人家誇他學問好還讓他高興。
柳夢成給宣安空了的酒杯裡又注滿了酒,似是隨口問道:“世子最近有沒有回內院去看郡王妃和縣主?”
宣安又是一飲而盡,摟住了依偎過來的姑娘,一邊動手動腳,一邊隨口道:“好幾日沒有去了。上次家中來了客人,我倒是見過惠蘭一面,她好著呢。聽聞現在祖母也不怎麼禁她足了,還帶著她進宮。”
柳夢成見自己的心上人處境變好了自然是高興不已,又親自動手給宣安斟酒。
不想宣安下一句就道:“嗯,聽父親提及,祖母還給她說了一戶人家。”
“什麼?”柳夢成手一頓,立即瞪向宣安。
宣安見酒杯沒滿柳夢成就不倒酒了,也不在意,端起那半杯酒就仰頭灌下。
“是什麼樣的人家配得上縣主?”柳夢成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穩了下來,犯下酒壺的手卻是有些發抖。
宣安咂了咂嘴:“好像是什麼四川布政使還是湖廣佈政使家的公子吧?”
柳夢成忍著氣道:“世子,四川布政使和湖廣佈政使並非一家。您記不住官名,總能記得住姓吧?”
宣安也不在意柳夢成的語氣,想了想,點頭道:“這個爺記得,是姓聶的。對,就是姓聶!”宣安點頭肯定道。
“聶?”柳夢成在心中自己想了想,雖然他近段時間一直在軍中,不過以前在王府的時候因為會做一些府中文書往來的事情,所以一些大官員他還是認得的。
他不記得四川布政使和湖廣佈政使是姓聶的,難不成他離京這麼久,換人了?到是原本河南有一位姓聶的布政使,恰好是這時候回京述職。
“世子,那位姓聶的布政使是河南布政使嗎?屬下只記得前任的河南布政使是姓聶的,且這會兒應該正在京城等著調令。”柳夢成問正忙著與懷裡的姑娘調|情的世子道。
世子對這些官名最不耐煩記了,不過他也不好說自己記不住,見姓和官職差不多吻合了便不負責任地點頭肯定道:“對,就是河南布政使,一定是,絕對是,這回錯不了!”
“河南布政使聶大人家的公子麼?”柳夢成眼中黑雲翻滾,半響卻是暗自勾唇冷笑了。
在柳夢成身邊伺候的那位姑娘百無聊奈地掩口打了一個哈欠,轉頭突然看到柳夢成地表情,嚇得當場一個機靈,睏意全消了。
不得不說,因為宣安世子這種人的存在,給這世界造成了太多的冤家錯案。可惜當事人自己卻是不知道的,依舊活得自得其樂,連罪惡感都不會有。
第五百三十九章
第三日,葉夫人果然如約來到了莊親王府。
葉夫人去了老王妃那裡不久,老王妃就讓人來叫三娘也過去。
三娘到了老夫人房裡的時候,正聽見葉夫人與老王妃說話。
“……今早過來的時候,西城那邊出動了許多的兵衛,在西城的各家酒樓茶館挨個兒打聽呢。”見三娘進來了,葉夫人便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