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聽了也有些心有餘悸:“還沒有。那畜生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傷了人就跑了,張嬤嬤帶著人將這宅子上下都翻遍了。連柴垛和牆頂都找過,也沒瞧見個影兒。我們這衚衕附近也沒見哪家養貓的,平日裡也沒聽到過有野貓的叫聲。”
“哦。那興許是從別的地兒跑來覓食的。”薛梅心有些心不在焉的應和道。
薛氏以為她累了,便又催促她回去歇著。薛梅心吩咐了丫鬟們好生伺候,便回房去了。
等薛氏和薛梅心走後,丫鬟幫薛梅心將頭上的一隻之前來不及卸下來的金簪卸了下來收到了梳妝檯前的匝子裡,隨意往梳妝檯上一撇不由得愣了愣,隨即問另一個丫鬟道:“二少奶奶的妝粉盒子怎麼不見了?是你收起來了麼?”
那丫鬟正為這樁事故煩心,聞言沒好氣道:“我收起來做什麼!不好好在妝臺上放著麼,出門的時候二少奶奶還用過。”
那便有翻找了一番。嘟囔道:“奇怪了,怎麼不見了?那可是少奶奶最喜歡的一盒子妝粉。”
“你在哪裡磨蹭什麼!有那閒工夫還不如想想回去之後怎麼向老太太,太太她們交代。那妝粉再如何好,以後而少奶奶都用不上了,丟了就丟了。”
丫鬟想著薛如玉臉上的傷,覺得也有些道理。便沒有再糾結那妝粉平白無故失蹤之事。
薛梅心從薛如玉這裡出去之後卻是沒有回房,而是去了外院。
守二門的婆子見她要去跨院,也只當她擔心兒子的安危想要過去看看,還幫她打了燈。
薛梅心的兒子塔穆現在暫住在之前王璋和王瑞的那座小跨院裡,房裡的燈正亮著。薛梅心進去便看見塔穆撐著頭坐在了屋子中央的桌子旁用手在掐那燭火,見她進來也也不意外,只看了一眼便又低了頭。
薛梅心走過去,從自己的衣袖裡掏出一物放到了塔穆面前,抖著唇問:“這是什麼?”
塔穆撇了一眼,扯了扯嘴角:“你們女人的玩意兒,你問我?”
薛梅心猛然揚起了手,塔穆卻是有些譏誚地看著她不為所動,薛梅心滿目痛苦地看著他,又將手垂下了:“你可知道她不僅毀了臉,連腹中的孩子也沒有保住?你讓她下半輩子怎麼過?”
塔穆冷笑道:“那種女人,就算是生了孩子下來,又能教出個什麼好玩意兒來?還不是讓人厭惡到巴不得從沒有生過?就如同我這樣的不是嗎?你這十幾年不都時時刻刻以我和我阿爸為恥嗎?我這種骯髒到連狗都嫌的孩子,根本就不需要活在這世上!”
“穆兒——”薛梅心驚叫,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道,“你怎麼能這麼說?我若不是為了你,我怎麼可能忍受那個男人十幾年!若是不是他時時以你的性命相威脅,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夠了!”塔穆面色扭曲地打斷她,“你若是受不了他的折辱,你怎麼不早些去死!你自以為自己行屍走肉般地活著,忍辱負重活到如今全都是為了我這個兒子,可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讓我好幾次想要趁著你熟睡的時候親自動手將你掐死了!你解脫了,我也解脫了!”
薛梅心呆怔地看著塔穆,似是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她的兒子說出來的。
塔穆站起了身,走到薛梅心面前,他身量很高,竟比薛梅心高了半個頭:“現在我阿爸他已經死了,你這下可以放心了?這個王三老爺就是你這些年做夢都念著的什麼三哥吧?以後你跟著你的三哥,我這個兒子你就當沒有生過。”
見薛梅心只是愣愣地看著她,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塔穆突然詭異地一笑:“你若是嫌他身邊的那個女人礙事的話,我倒是可以再幫你一把!就當是還你這些年為了我忍辱負重的恩情了,如何?”
薛梅心看著塔穆,眼中漸漸有了些恐懼:“什,什麼再幫我一把?你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