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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在門外站了半分鐘,深深看了好幾眼緊閉的房門,紀若這才轉身踏著高跟鞋離開。

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竹瞳這才轉過身來。妖異的血紅色瞳孔湊近貓眼,竹瞳凝視著紀若遠去的背影,身體裡好不容易平息了些許的躁動再次沸騰起來,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嚴重了。

再次貪戀看了眼那道倩影,像是要將那個影子印在靈魂裡。竹瞳輕嘶一口涼氣,身體靠著房門,一點點倒下去。

跌倒在地上,竹瞳沒有失去意識,體內的躁動折磨得他死去活來,他真想就這麼一死百了…指甲深深掐進牆壁之中,竹瞳凝望著深邃的黑暗,眼裡聚起駭人的怨恨跟憤恨。

眼前又有穿軍綠色的人影浮動,子彈在別墅裡穿梭,傭人一個個倒下。最後,輪到了他所敬愛的父母。那個女人有一頭清爽幹練的黑短髮,她總愛穿迷彩服,走起路來英姿颯爽,抱他的時候雙臂十分有力。

那個女人,會在他入睡的時候給她講故事,會在他生病的時候給他做最好吃的糖葫蘆,就連到死的時候,也要拼命將他藏進暗室。

那個男人,總是一臉嚴肅,他很少見他笑,但他知道,那個男人很愛他。他會在每天早晨帶他晨跑,會陪他訓練,會教他練字讀書。

可他們,卻被自己最信任最崇敬的國家背棄殺害。

就為了一個可笑的試驗。

三十四條人命,三十四個冤魂,這個仇,他該找誰去報?

“媽媽,爸爸…”

想起他可憐的父母,竹瞳體內血液躁動的像是要跳出血管。渾身血管突突直跳,竹瞳艱難順著地板爬進房間,他開啟行李箱,從裡面翻出一隻老舊的手機。

按下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竹瞳撥了過去。

嘟—嘟。

嘟—嘟。

剛好響四聲,手機接通。

“是我。”電話裡的聲音,明顯是個男人的,有些低沉,發音不算標準。

竹瞳深呼吸一口氣,虛弱低啞的聲音在寂靜暗黑的房間內響起:“papa…”電話裡沉默了一秒,那人說道:“今天初一,朔點時刻潮汐最大,你還是會很難受,是嗎?”

“我控制不住…”竹瞳紅色雙瞳在黑暗裡聚滿起更多殺意跟痛楚。

男人又是一陣沉默,他長嘆一口氣,對竹瞳說道:“為了防止你身份暴露,我早有所準備。酒店大床左下角有一個暗格,藥在裡面。”

“謝…謝謝,papa…”竹瞳結束通話電話,扶著大床爬到左下角。鋼鐵手指在地板上滑過,刺耳響動在夜裡顯得格外詭異。

摸索到一塊質地略有不同的地板,竹瞳開啟它,從裡面捧出一個純黑色的玉瓶。他抖著手開啟瓶蓋,近乎渴望的將裡面的液體倒入嘴裡。

很快,體內劇烈沸騰的血液緩緩歸於平息…

竹瞳靠著床位,清雋秀麗依舊蒼白,先前沸騰的血液折磨得他出了一身汗。血紅色從他眼裡漸漸褪去,很快的,他眼睛恢復澄清。他坐在黑暗裡,正常的像是個普通人。

*

紀若洗完澡躺在床上跟顧諾賢打電話,兩人隨意扯了些閒話,紀若心心念著竹瞳是否安好,接電話時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你有心事?”顧諾賢躺在他們家大床上,屋子裡沒有紀若,總覺得丟了點東西。

“哎,顧諾賢,你說竹瞳是不是患了什麼不治之症啊?”聽到她忽然提及竹瞳,顧諾賢心思一動,看似隨口一問:“他怎麼了?”

“他今晚很怪。”紀若斟酌著用怪字來概括竹瞳今晚的異常。

“怎麼奇怪了?”

“唔,今晚回酒店的時候,他忽然額頭冒汗,臉色發白。最怪異的是,我摸他額頭的時候,發現他全身冰涼冰涼的,就像是一塊冰。真的,你說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