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而下。
「不論是誰,都受限在天地之中——」老子橫躺於青牛背上,眼中閃著遺憾。
「沒有仙人能逃開命運,因為仙人早已認為,自己已掌握天命!」
「就因為自我的認知,於是不知不覺中,人就照著所知的天命去做。」
「只是真要屈服在上天的安排裡嗎?」
“人真的沒有自主的權利嗎?又或所謂的自主,不過是掌握在另一個人的手中?」
「真正的天命是什麼?真正的自主是什麼?所有的一切,對世人而言,又是什麼?」
「天劫,一段橫跨歷史的存在,誰在天劫之中,而誰又不在?」
一連串的問號,老子對著天問,他並沒有奢望會得到回答,他不過就是問出疑問。
為了天劫的出現,他們必須應運下凡,而天劫是什麼?
是操縱地上萬物,天上氣候的自然嗎?
又或、所謂的自然,就是人們口中的命運呢?仙人依舊和凡人一樣,得受限在自然或命運之中嗎?
如果凡人仙人一致,那成仙二字,豈不多此一舉?
無名的山中,位於森林中心的湖泊。
森然翠綠的一株大樹上,雙手緊握著弓箭,申公豹靜靜伏在樹梢。
一隻雪白的雁子,輕輕的由空中滑過,緩緩降落在湖泊中心的小沙丘。
低頭喝水的姿態是一種唯美的畫面,只可惜對他而言,卻只是一種為了生存而必須去做的行為……
慢慢拉弓的手,瞄準了眼前的雁,寧靜時刻中滿是肅殺。
彷佛感覺到不安的氣氛,白雁抬起了頭,警惕的望著四周。
就在白雁欲拍翅離去的時刻,申公豹手略略抬高後,箭已放出。
聽到了箭的破空聲,白雁馬上振翅起飛,只可惜這一飛,剛好順了申公豹的心,箭穿過白雁的翅膀後,又向前飛掠了好一段距離,才墜落在湖泊的另一端岸邊。
如此的射箭能力,這般的狩獵資質,申公豹的確是這一帶最好的獵手。
隨風下降的紀雲曉,就停留在白雁的前方,而他的眼卻停留在依舊不動的申公豹上。
——既然獵到了獵物,又為何不動呢?
疑惑在心中蔓延,但下一刻,紀雲曉才明白,申公豹的心有多深沉。
一頭巨大的虎,在血腥味中,慢慢由森林中步出。
咆哮的聲響中,它低頭嗅聞著四周,確定沒有生人的氣味後,才開始接近受傷的白雁。
白雁看著老虎的逼近,死命的拍著受傷的翅膀,可惜不論它如何努力,卻再也飛不上天,只能無力的在地上團團打轉。
看著白雁拖出的血痕,老虎舔著自己的嘴,向前數步、低頭張口,欲咬上
白雁的那一刻,又是一箭聲響。
「吼——」受傷的劇痛,老虎翻倒一旁,而血靜靜淌出。
像是一段無聲的默劇,一切場景都在靜默中翻動。
當老虎倒地的一刻,紀雲繞本以為,這一次申公豹總該動了,卻沒想到,他依舊保持原姿勢,像是在等待著下一個獵物!
為了生存,自小父母雙亡的申公豹,只能選擇當一個獵人的副手,負責許多別人都不想做的工作,好不容易,當他可以自力更生後的此刻,他比誰都能忍。
除了能忍之外,他也比誰都絕情,畢竟世上沒有人給予他溫暖,那他又何須管他人的死活,他除了自己外,一無所有!
靜的好像沒有人的湖畔,唯一有著的,是兩具漫著血腥味的動物屍體。
處在這樣的環境中,紀雲曉漸漸有的、是心寒。畢竟,申公豹居然可以這樣動都不動的,在樹上一伏就是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