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讓自己痛苦也要保住。
而事實上不保的話,她什麼事都沒有,就是個小產。
“去他媽的以身入局……”雷震自嘲道:“就算真是這樣,老子也認了!”
保的是他雷震的兒子,保的是他們雷家的後,到底是不是以身入局真的沒那麼重要了。
“抽完煙,我跟你具體說說。”
“好!”
雷震把菸頭掐滅,抬頭看到一位面相特別和藹的老人,沒有任何理由的就讓人感覺到親近與安全。
對方的眼睛也特別明亮,但透出的不是智慧,而是一種面對眾生的慈悲。
懸壺濟世為蒼生!
這句話出現在雷震的腦中,他也看到老人的手腕上掛著一枚小巧的紫葫蘆。
“先生是?”
“崔隱。”
“聖手崔神醫?”
“哪有什麼神醫?老朽可擔當不起,無非就是學了點祖傳的皮毛罷了。”
崔隱,杏林界的泰山北斗,活死人,醫白骨,是真正秘藏級國寶。
最難得可貴的是他還對西醫進行深入研究,打破門第限制,不斷推陳出新,摸索出許多救人命的方法。
“感謝崔老。”
雷震起身,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不必拘禮。”崔老擺擺手道:“坐下聽我慢慢說。”
“好。”
“本來肚裡的還是保不住的,但小魚非要保,所以就只能以犧牲她的健康,來保證孩子存活到7個月。”
“等孩子到了7個月的時候,再取出來放進保溫箱,活下去的機率很大。俗話說七活八不活,這是唯一的法子。”
七個月的孩子能活,八個月的孩子活不了。
誰也說不出這是為什麼,但的確存在這種情況。
在沒有保溫箱的時候,七個月的早產兒存活率大,八個月的早產兒幾乎都是夭折。
“本來我不想做的,你們都年輕,有的是機會要孩子,但小魚堅持。”
“後果則是小魚跟孩子的身體都會很弱,即便調理也是個漫長的過程……”
雷震捏了捏拳頭,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方式等同於把李紅魚當成容器,透過外界手段在裡面養孩子,可想而知對身體的傷害究竟有多大。
“有沒有更好的辦法?”雷震問道。
“如果有,我會用這種方法嗎?”崔老輕嘆口氣道:“每個人的生命源力是有定數的,她在耗自己的命……”
雷震的眼圈紅了,他忽然就想到了記憶中的大火,母親不顧一切的把自己推出來,自己葬身在火海。
“崔老,謝謝您!”
“不必拘禮,以後你要好好照顧小魚,這丫頭對得住你,你也要對得住她才行……”
瞭解完情況,雷震走進消毒間全身消殺一遍,這才走進去,坐在病床前。
他輕輕握住李紅魚冰涼的手。
“何必呢?唉!”
雷震深深嘆息,眼前浮現出李紅魚在霧都時的笨拙,多希望時間倒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