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瀾回來後,也像金霞從胡郎家逃出來一樣,不吃不喝地躺著。她的心太累了,承載了五年長長的思念。也許長眠才是最好的解脫。那些紅塵中的愛恨情仇,思怨糾纏,從此不存在,多好。
很多人採取死的方式是同歸於盡。花瀾不會了,她看清了高宇的面目已經不愛他了。她終於悲哀地覺悟到自己五年來愛的只是愛情本身。愛情是美好的、純潔的,可一旦附在人身上就變質了。而她一直覺悟不出來,只是痴痴地把愛情化成一個人在愛著。
金霞從米袋中掏了一勺黃燦燦的玉米粉攤了花瀾喜歡吃的煎餅,端到她面前她不吃。
金霞扯起嗓子唱她喜歡聽的山歌:
阿哥唱歌在山坡
阿妹採花在春天——
山坡上的春天都是歌——
春天裡的山坡遍地花——
花瀾還是沒反應,依然眼睛發直,一動不動地躺著,彷彿靈魂出了竅。
一星期後的一天,金霞進花瀾房看到花瀾雪白的手臂垂著,鮮紅的血從手腕滴滴嗒嗒地往外流。
正文 第六十四章
*。
“阿瀾!”金霞驚叫著。她連忙找了一件襯衣紮緊花瀾的手腕,血很快浸透了襯衣。金霞又紮上了一件襯衣,總算止住了血。
金霞擁住花瀾哭著說:“阿瀾,你要想想開,我活得那麼*都還在活著,你千萬不能死!我還等著你伺候我坐月子呢!”
花瀾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不幸的命運把她們倆個外地人緊緊地牽在了一起。
蘇玲玲把方全砸傷後,正逢上青島有個訂貨會議,就出差了。
在會場上,蘇玲玲巧遇曾經銷售她內衣的汪經理。她以職業性的嬌笑開了口:
“汪經理!你也來啦!”
蘇玲玲聲音又脆又嗲,讓人骨頭酥軟,沒有一點功力還真受不了。可汪經理沒有一點癱軟感覺,腿有筋有骨地站著。他稍稍一驚,然後一本正經地說:“蘇總,我正要找你。”
“是不是有業務給我?”
汪經理停了幾秒鐘,說:
“方全是什麼人?”
蘇玲玲一楞,強作鎮定:“他?他是我們產品的代理商。”
汪經理沉吟半響,說:“我想,我們過去合作得還是比較愉快的。我從來沒有欺騙,過你,也沒拖欠你一分錢。”
蘇玲玲覺得語氣不對,不知發生了何事。謹慎地問:
“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講給你聽吧。我們合作期間,這位姓方的經常打電話到我公司找你,而且口氣很不友好。直到我們不合作了,事情才消失。可昨天,我剛到青島,我老婆就打我手機,說是有個叫方全的人打電話到家裡,告訴她,這次出差是假,是我和你一起出來度假。還說,他一直是跟你同居,因為我的出現,才分了手。”
蘇玲玲羞憤得不知如何是好。
“蘇總,我不管你跟姓方的有什麼事,不能無緣無故地影響我的家庭啊!搞得我家屬現在疑神疑鬼,不斷打手機來盤問情況,我真不知道回去怎麼過?”
蘇玲玲訕訕地說:“實在對不起,我一點都不知道……”
“我猜你也不知道。透過我的觀察,你不是個沒知識的人。但足跟這種心術不正的人糾纏不清,會毀了你的聲譽。”
“汪經理,非常抱歉,我不知道他會這樣。你家屬那邊,要不要我作解釋?”
汪經理苦笑著說:“這種解釋會越解釋越事多。你把那位姓方的手機號碼給我,我要警告警告他。他再這樣,我絕對不饒他。”
蘇玲玲不想把事鬧得過大,說:
“汪經理,這個事我一定處理好,你暫時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