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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多謝公子的美意。」沈晚冬微笑著,準備屈膝給章謙溢行禮。

誰知章謙溢大手一揮,冷笑了聲,道:「先別忙著拒絕,我怕過會兒你得跪著求我帶你出去當婊子。」說罷這話,章謙溢扭頭看向含姝,微笑著連連點頭,口氣中帶著嘲諷,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含姝姑娘吧,果真長得傾國傾城,如此貌美,本公子都不禁心生憐愛,更何況你姨夫了。」

這話正觸到含姝的痛處,只見含姝臉頰登時紅了,她半低著頭,銀牙咬著顫抖的唇,強咧出個笑,道:「公子說笑了,奴家的親人早都死光了,哪兒有什麼姨夫呀。」

「這話沒錯,你的家人確實都死光了,現而今就剩你一個孤女。」章謙溢笑的很壞。

「公子這是何意?」含姝猛地抬頭,著急地問。

「難道梅姨沒跟你說過?」章謙溢故作驚訝。

「說什麼?」含姝身子已經有些晃蕩了。

「早在今年開春的時候,蠻人大軍犯境,你爹和你的兩個哥哥光榮地當了肉牆,用血肉之驅擋住蠻人的彎刀和鐵槍,現在怕是已經化成白骨了。可憐了姑娘一片孝心,月月都託人往戍邊捎銀子和家信,從夏天開始就張羅寒衣棉鞋,你也不想想,你有多久沒收到家人的書信了。誰騙了你,誰哄你給她賣身賺銀子,自己好好想想吧。」

「你胡說!」含姝幾乎是吼著說出這話的,她的淚在臉上泛濫成河,如同瘋子似得狂撕扯自己的頭髮,後又捂著心口,一直搖頭:「你騙人,梅姨說戍邊不可往內地通訊,以免有通敵之嫌,爹爹這才沒給我寫信,我不相信,他們都活著,活著!」

「好好好,活著呢活著呢。」章謙溢故意順著含姝的話說,他不屑地笑了聲,轉動著大拇指上的那個玉扳指,冷哼了聲,自言自語地說了聲:「哎,可憐哪,辛辛苦苦把自己弄得髒臭下賤如母狗,到頭來銀子都進了別人荷包裡,這不是讓死了的人魂魄不安麼。」

「別說了!」含姝尖叫了聲,她用拳狠狠砸著自己的頭,整個人就像失了魂魄,木然地在原地打轉。

「姝,姝你別嚇我。」沈晚冬忙過去從環住含姝,一個勁兒叫著含姝的名字,又掐著含姝的手,慌亂地哄著眼裡已經混沌了的女孩:「沒事的,姝,你看看冬姐。」

誰知含姝回頭,慘然一笑。忽然推開沈晚冬,如同瘋了般朝著「靜女軒」奔去。

「姝!」

沈晚冬心裡著急,她是真怕含姝會做什麼傻事。誰知才剛跑了兩步,就被章謙溢給拉到了懷裡。

「放開!」沈晚冬勃然大怒,用手肘捅男人的小腹。

「就不。」章謙溢笑得得意,他從後邊禁錮住嬌弱的沈晚冬,抬頭朝不遠處站著的、已經亂了心神的白叔道:「你還愣著?這兒發生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去請你的梅姨?」

白叔恍然大悟,忙不迭朝東邊跑去,誰知太過慌亂,被雪滑了好幾跤。

「哈哈哈。」章謙溢瞧見後放肆大笑,他兩手抓住沈晚冬的肩頭,強迫女人面向他。章謙溢看起來相當的激動,呼吸都有些急促,笑得很壞:「沈晚冬啊,我說過,你會跪著求我帶你出去當婊子。」

「你是人還是鬼?」沈晚冬急的哭,她掙扎,又踢又踩面前的男人,好不容易掙脫,卻被兩個凶神惡煞的侍衛攔住去路。無奈,她跪下,哭著哀求:「含姝性子太烈,除了我,沒人能勸住她,你放開我好不好。」

「不對不對。」章謙溢蹲到女人面前,從地上抓起把雪,輕輕吹到沈晚冬臉上,勾唇壞笑:「你不該跪著我求這事。沈晚冬,我問問你,當初是誰把你帶到了大梁,又是誰把你賣給了黑痣三爺,你又如何落到了梅姨手裡,想知道麼?」

「你……」沈晚冬大驚,梅姨這半年來明裡暗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