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般護短欺負奴家,奴家怎敢不服?」翩紅媚眼如絲,輕抬素手,推了下章謙溢,隨後又眨了眨眼,暗示男人,這兒還有個多餘的人在。
「咳咳。」章謙溢咳嗽了兩聲,假裝一本正經,扭頭對沈晚冬道:「小妹,你先去沈嬤嬤那兒歇息,我和翩紅姑娘有要緊事說。」
什麼要緊事,真是可笑。
沈晚冬聽了這話,微笑著福了一禮,低頭出去了。就在她出門的瞬間,她聽見背後傳來男女的浪笑,那兩人還噓了聲,好似在說:這礙眼的晚冬還沒走遠呢,且先等等。
沈晚冬低著頭,頂著寒風出了小院。
裡頭來了貴客,沈嬤嬤和幾個丫頭們自然都好生忙亂,趕忙開灶燒水,準備烈酒和小菜,還將章謙溢收在盒子裡的「角先生」也拿了上去。
沈晚冬搬了張小板凳,坐在熱灶前,這裡暖和。
還記得當初在家時,也是快過年了,她就守在灶火前,燒柴扇風;母親在切菜炒肉,堂哥在院子裡劈柴,嫂子把孩子哄睡著後,快步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小妹,你出去玩吧,這兒有我和嬸娘呢。
也不知道家人們,現在還好麼。
想到此,沈晚冬頭埋進雙腿間,失聲痛哭。
忽然,她聽見沈嬤嬤回來了,那僕婦並未進廚房,站在外頭和丫頭在磨牙。
「冬小姐睡下了?」
「應該睡了,才剛瞧見她進屋了。」
「嘿,你瞧見了沒,咱們才剛抬水進去,公子心急火燎的催咱們快著些,他呀,早盼著這天呢。」
「可不是?這一年,公子常常趕著翩紅姑娘的屁股後頭獻殷勤,可人家就是不搭理他,如今可是送上門了,他還不趕緊下手?」
「你說,冬小姐被他那個過沒?」
「肯定呀,冬小姐那麼美,就連我這個老婆子都忍不住心疼她,更何況咱們公子了,他可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主兒。」
後面的話,沈晚冬就不想聽了,她捂住耳朵,寧願什麼都沒聽到,此刻,她只想乾乾淨淨的思念家人,僅此而已。
翩紅是子時走的,很安靜的走了。
沈晚冬本來想著,就在沈嬤嬤的屋裡湊合著睡一晚,她根本不想踏進那個男歡女愛過的屋子,不想聞到汗味、酒味、還有濃艷的胭脂味兒。可是,章謙溢卻親自過來請她,回房去睡。
果真不出所料,屋子挺亂。
浴室那邊的地上全是水,她的床更是亂,被子在床上扭成了麻花,床單上有一灘又一灘的水漬,枕頭上也有個不乾不淨的東西,一隻用過的角先生。梳妝檯上的胭脂盒子被人開啟,梳子上纏繞著女人的長髮。
而章謙溢?此時坐在正中間的花廳裡,他穿著月白色的寢衣,衣襟那塊敞開著,胸膛上隱約能看見被女人抓過的指甲痕。這男人眼中的情慾並未完全褪去,嘴角仍噙著抹玩味的笑,自顧自的給自己斟酒喝。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沈晚冬不願意睡被人糟蹋過的床,覺得噁心。
她站在門口,吹著風,瞧著沈嬤嬤和小丫頭給她換床單被褥,又從櫃子裡拿了套新的被子枕頭。
收拾罷後,沈嬤嬤等人退下,並且將門關上。
沈晚冬垂眸,走過去給章謙溢福了一禮,轉身走向她的寢室,吹蠟,上床,睡覺。
雖然已經換了新的寢具,可她彷彿仍能聞見濃鬱的酒和胭脂味道,嗆得她腦子疼。
那男人已經和翩紅同過房了,想必沒力氣再騷擾她了吧。
誰知才剛閉眼,被子忽然被人掀開,緊接著,一個滿身是酒味的男人迅速鑽了進來,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裡。
第25章 承諾
「公